幽靈們飄進來的時候,德拉科幾乎無法分心去假裝驚訝。所有興奮的幽靈們在和有趣的新生們聊天的時候,血人巴羅斜著眼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然後沉默地站在了一邊看著他的同伴們玩鬧。

哈利倒是發現了德拉科的不對勁,但是身邊羅恩緊緊地靠著他,他沒辦法分開身過去詢問,而且羅恩剛剛才說過,海格之前也說了,馬爾福一家都是那個人的手下。他不知道……他不了解那些,而且對方也沒有表露出認識他的表現,他很疑惑。

德拉科是不是真的是那個人的手下?可是他之前還幫我把布尺嚇住……

有時候小孩子的心思就是這麼簡單地糾結。

大廳的門開了,不知道誰帶頭,新生們走了進去。那靜瑟的天空和輝煌的燭火搶走了哈利所有的注意力,而在分院帽開始唱歌的時候齜了齜牙。

那聲音真難聽。

而德拉科終於不用費神去控製自己越發恍惚的精神了,分院帽那能夠摧毀一切生靈的聲音足夠把他的靈魂撤回來順便打個結,讓他恨不得現在就送它一個阿瓦達。

終於,分院帽唱完了,麥格開始念新生名單。當念到德拉科的時候,他假笑著走上去,用兩隻手指捏起了分院帽,坐上了三角凳,戴上了分院帽——

“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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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被這吼聲嚇了一跳,強作鎮定走到斯萊特林的長桌,坐到了靠教授席的一邊。那帽子幾乎連他的頭發都沒有碰到,那太好了!

天知道,畢竟十一年的言傳身教,馬爾福家對自己形象的重視程度多少也傳到了德拉科身上。在自己人(比如父母,比如斯內普)麵前無所謂,但是一旦出去見人就一定要有一個馬爾福家繼承人的樣子,上到頭發下到皮鞋……所以盧修斯你不用這麼糾結這個不像你的兒子,真的。

他能感覺到那種黏人的視線,煩躁的感覺讓他狠狠地噴了口鼻息,下意識看向了教授席上的斯內普。

像隧道一樣黑暗的眼睛,完完全全的厭惡——他甚至不必刻意去思考那是什麼感情,因為他自己知道。

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坐在上麵的人就是他自己。十年暗湧下的平靜,十年的忐忑,最後化為一個除了眼睛再也看不到莉莉影子的波特……當初鄧布利多不讓他去接哈利大概也有怕他見到又一個波特的時候會掐死他。他會的,如果他可以。所有的期盼全部換來的就是這個……

身體裏的魔力開始蠢蠢欲動。

“哈利·波特!”麥格喊。

波特走了上去。怯弱,激動,又猶豫。

德拉科震驚了一下,隱隱沸騰著的魔力突然安靜了下來。那模樣和他印象裏一直以來的不一樣!波特他不是應該自大到到處炫耀自己救世主身份的嗎?就像自己真的是一個人也能打敗Dark Lord一樣。為什麼……

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分院帽的決定。時間從來沒有那麼久過,煩躁的德拉科為為什麼遲遲不能決定而挪動了一下`身體。等到分院帽大聲宣布“格蘭芬多”的時候,他覺得一整天的疲憊都湧了上來,嗤笑了一聲看著波特走進了那個沸騰了的格蘭芬多長桌,右手扶住了額頭。

他不去想,也不敢去想為什麼會有這種疲憊的感覺,他隻是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一切,他需要休息。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歡迎!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他重新坐下來。

那個愛甜食的老頭子……那一個死咒……

從一進門他就拒絕看向鄧布利多。他們之間的債務已經多到生命也無法償還的程度了,哪怕換了一個身份,哪怕對方一無所知,斯萊特林永遠無法欺騙自己,以至於回憶開始倒帶,疲憊的德拉科已經沒有能力去控製被突然掀起來的壓抑了十年——或者更久——的感情。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魔力猛然翻起滔天巨浪,他隻能像隻小船在裏麵浮浮沉沉。在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能為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迅速走近,帶起來的風讓他放心地落進對方的懷裏,隨後劇烈的咳嗽搶走了他所有的氧氣,溫熱的液體灑在對方的衣服上。

穩定劑的味道鑽進鼻子,德拉科用盡力氣停止了咳嗽,顫唞著把流進嘴裏的藥劑吞進肚子。一陣冰冷迅速填滿全身,他才精疲力盡地半閉著眼睛,開始安撫體內的魔力,同時感覺到抱著他的人正大步向地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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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設你不是因為終於被分到斯萊特林而興奮過度,德拉科。”

“當然不是,教授。”無論是叫斯內普還是叫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