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2 / 3)

她知道常永林這人心狠手辣,既然盯上了顧家,定會將顧家整得家破人亡,再也緩不過勁來為止。

在顧家之前,常永林已經在京城毀了兩個地方提拔上去的寒門官員。

這個年月最可怕的一點,便是犯錯的人永遠有理,絕不會受罰。被害的人永遠活該,就算真相大白,也沒人會去怪罪那些身處高位的始作俑者。

這個天下的法則,隻是為平民設立的。無權無勢也無財的人,才會受到律法的約製。

如今的顧家,舉族為奴,根本就沒法跟常家那樣的權勢大戶為敵,唯有一再被打擊迫害。

顧西被家人的慘狀激得失去了理智,想也沒想就廢了常永林一邊胳膊,這才脅迫他下令讓人給顧家兩老還有顧晟請大夫。

“你現在就是殺了本公子也沒用,你們全家都犯了死罪,誰也救不了你們。你若想多活幾天,最好放了本公子,乖乖的帶著那兩個老不死還有那個小孽障去廣場,說不定本公子心情好,還能賞你們個痛快。”常永林強忍左臂的疼痛,殘忍的說到。

把先帝禦賜的寶馬養死,就是先帝再生,也不會輕饒了顧家。那可是大不敬,若是往深裏追究,便是足以誅九族的大罪。

越想常永林就越是得意,心想這根眼中刺總算是被拔掉了。接下來隻需把文淵閣大學士一黨一一拔除,那就差不多了。

顧西不知道自己一家怎麼就犯了死罪,她以為那些人是仗著昨夜潛入顧家投放了東西,才整出來的事。

因此她質問:“你們憑什麼說我們犯了死罪?難不成我們家有什麼禁物?”

常永林一聽便知道顧西還不知道書院裏的事,便好心的讓緊張的圍在一邊的護衛告訴顧西實情。

顧西得知實情後,第一反應就是擰斷常永林一根肋骨。這件事鐵定跟常家脫不開關係。

一心折磨常永林的顧西,完全沒察覺到那一枚朝自己射來的毒鏢。

賀銘最終也沒走,跟在顧西身後,將顧家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搜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異常之後,這才走了。

賀銘走後,一個身著灰褐色短打的蒙麵人,從顧家的茅房出來,深深的望了一眼燈火剛剛熄滅的顧家祠堂,一翻身出了顧家的院子。

出了顧家之後,那人迅速閃身進了柚子林。

賀銘不知從什麼地方蹦出來,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顧西放下心來之後,又跟之前一樣乖乖的跪在祖宗牌位前。那個蒲團,還有吃剩下的雞骨頭,全被她丟了。

天將亮,顧旭夫婦終於回來,站在門外歎息了一陣之後,才解放了顧西。至於他們有沒有發現兩老跟顧晟的異狀,那顧西就不知道了。

得到解放的顧西困倦至極,原想著趁早先將昨日的回信送到麓水書院南苑的女子學院去。

可是她現在不僅眼皮打架、渾身乏力,就是雙腿也都痛得很,便選擇先洗洗睡下。

顧西睡覺期間,書院裏又出了事。

顧母席氏跟顧家祖母藍氏所在的書院針線房丟了東西,全都是貴重的錦緞,總共十數匹之多。

幾經調查之後,有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顧家婆媳。隻有這兩個人有那個能力拿走那些錦緞,也隻有她們懂得什麼樣的錦緞價位高。

重要的是,最後接觸那些貴重錦緞的人,正是顧家婆媳。

都說禍不單行,身在鍋爐房的顧家祖父,以及身在馬棚的顧旭也都出了事。

顧家祖父顧史一時疏忽,不僅將書院的飯全燒糊了,還失手燒了大半個廚房。當然,這都是小事,有人告發顧史拿了庫房的鮑魚跟燕窩。

至於顧旭,問題就簡單一些。他負責的那一片馬場裏的馬不但全病了,還有幾匹良駒喪命。

其中一匹還是先帝禦賜給書院的西域汗血寶馬。光是養死那一匹,就夠顧家誅三族的。

更別說其中還有一匹馬是常永林的。

常永林仗著自己是邕州總督常明堂之子,沒經書院山長的同意,直接讓人從城裏調來了官兵,將顧家的人全都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