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1 / 2)

遇到袁朗,他們一定能順利解決所有事情,他們一定能平安的回到基地。吳哲往前跑著,雪地裏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腳印。血色的迷霧似乎不滿足在大山周圍徘徊,它開始往四周彌漫,幾個鎮上的居民冒著風雪站在十幾米開外,臉上掛著驚恐的表情。

“老劉!老劉!”他們大聲叫喊。

“怎麼了?”風把吳哲的話音吹散,隱隱約約隻能聽到幾個音節。

“老劉剛才不小心進了那團紅色的霧就再也沒有出來!”

吳哲皺起眉頭,五行隔絕,他雖不明白是什麼,但字麵意思是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元素被隔絕了。五行學說是我國古代的唯物辯證思想,它認為宇宙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木、火、土、金、水五種物質所構成,各種事物的發展變化,都是這五種物質不斷運動和相互作用的結果。五行隔絕,也就是世界被隔絕,山裏的世界已經和山外的世界隔絕了,元凶就是這團紅色的霧,並且它還有擴張的趨勢。

吳哲要進去,他無所畏懼的往前踏了一步,卻被身後的幾個居民拉住了。

“你瘋了,不能進去!”他們拖著吳哲,拚命將他往後拉。

“謝謝你們,我謝謝你們!但我必須進去,裏麵還有人!”

“先去報警,你就別進去了,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景象。”其中一位居民說道。

“不不不,我聽我爺爺說解放前有過一次,也是這種紅色大霧,那次山裏死了好多人。”另一位居民用尖銳的聲音反駁著,聽起來還在顫唞。

袁夢瑤!一定是她!

吳哲迫不得已,粗暴的推開拉住他的幾個人,拔腿往山裏跑去。

“喂!喂!你回來啊!”

吳哲一頭紮進了濃霧裏,身後幾人的喊聲聽起來很遙遠,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血腥氣讓人胸悶氣短,一隻野兔倒在雪地上,毛茸茸的肚皮朝上翻著,一起翻著的還有眼白。吳哲感到心髒猛烈撞擊著胸肋,喉頭下似有東西要嘔出。

“喵……”懷裏有東西動了動,一團火熱緊緊貼著自己心髒,像似給心髒上了道保險。

吳哲略有些心安,他又往前跑了幾步,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少校心下一驚,沒想過會在這裏遇見人,可轉念一想,也許是剛才誤闖進來的人吧,等近了,他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對方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運動褲,登山包和登山靴,防風鏡,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轉過身,她盯了吳哲一會,有點發愣,隨後,她操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說:“你不應該進來,拿著這個,出去吧。”說著扔過來一張符。

吳哲詫異的用兩隻手指夾住直奔麵門的那張符,拎在眼前抖了抖,看起來和譚老爺子給他的不一樣,但她也用符,莫非和譚老爺子是同道中人?

吳哲掏出譚老爺子給的那張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似證明般說道:“我不會有事。”

對方又是一愣,血色的霧氣在兩人身邊流轉,她突然問道:“你是譚家的人?”

“我……”吳哲還沒說完,她突然彎腰鞠了個90度的躬,說:“你好,我叫竹內真緒,請多多關照。”

“多……多多關照。”吳哲欠了欠身,樣子有些傻。

29

29、第二十九章 ...

竹內真緒誤以為吳哲是譚家的人,當然這個誤會在吳哲報上名字之後順利的解決了。

“五行隔絕,譚爺爺叫我趕快進山。”吳哲解釋道。

竹內真緒認真的思考了一會,脆弱細薄的唇緊緊抿在一起,“她已經出來了?”

“她?”

“袁夢瑤。”

“還沒有,你也知道她?”

“我為她而來。你認識袁家的人嗎?”

“認識。”

當竹內真緒得知吳哲和袁朗很熟,而袁朗是袁家最後一個男丁之後,她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複雜。

“他現在在哪?”她問道。

吳哲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袁朗,他直覺的認為這個日本女人和袁家有些關係,也許會是目前這種情況下的得力幫手。竹內真緒看出了吳哲的想法,她朝吳哲揮了揮手,轉身說:“邊走邊講。”

吳哲緊了緊背包,和她並排在山路上艱難的走著。

“袁朗比我早進山,我們約好在村裏彙合。”

群山腹地,鬼影重重,眼前除了血色就是血色,吳哲拉開拉鏈看了看懷裏的小黑,小黑瞪著旁邊的竹內真緒,眼神有點不友善。

“貓?”竹內真緒的嘴角翹起,看樣子十分喜歡小動物,“它不喜歡我。”

“你知道?”吳哲有點吃驚。

“因為我是日本人。我爺爺常說,在中國的東北,連根草都不會喜歡日本人。”

“可你們留下的戰爭遺孤,是善良的東北人民幫你們養大的。”吳哲反駁了一句。

其實竹內真緒說錯了,在中國不止東北,任何地方的草都不會歡迎亡我之心不死的日本人,請注意,特指“亡我之心不死”的日本人。但同時中國人向來不缺乏同情,天知道他們是用怎樣的包容心去撫養那些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