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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出了房的吳哲沒有開燈,空蕩蕩的客廳裏隻有他一個人。冰冷的空氣裏帶著血腥味,毫無疑問,那是旁邊那堵牆散發出來的味道。
瑪尼輪沒轉,也沒響,沒燙,吳哲知道現在這客廳裏什麼都沒有,雖然氣氛依舊陰森可怕。碎在地麵的幾片玻璃沒有被清掃,此時正靜靜的躺在地上,反射著月亮清冷的月光。
這幾天太詭異了,詭異得有些荒誕。吳哲想了想,還是從包裏摸出了一把軍用匕首藏在了袖子裏,這是他這次回家爸爸送的禮物,不是正規的軍品,卻也鋒利無比。
吳哲推開了門,寒氣撲麵而來,白皚皚的雪襯著黑漆漆的天空,四周很靜,卻又覺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你不應該多管閑事!”吳哲忽然想起起那個她通過韓嫣的口向他傳達的話,少校縮了縮脖子,心想,我現在也是管閑事吧,這閑事我還管定了!
出了門轉到後院的圍牆下,空無一物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吳哲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除了枯樹,就是積滿雪的草垛子,他又摸了摸瑪尼輪,冰冰涼涼的,卻給人一種安寧祥和的感覺。
天地萬物皆歸玄一。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人在此之間是多麼的渺小。今日不知明日事,他和袁朗還能活多久,也許下一秒就死了吧。吳哲在呼嘯的北風裏艱難的睜著眼睛,寒風帶起地麵的雪粒打到臉上,生疼生疼。十分鍾後,他走到了目的地,那火簇還在,隻是微弱得狠,旁邊還有一個黑影,看樣子是人,因為他嘴裏依然在不停的念叨著什麼。
對於少校來說,摸袁朗齊桓C3成才許三多的哨可能會失敗,可摸個普通人的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彎著身子,吳哲悄悄的找了個隱蔽地點蹲了下來,雖然隻看到背影,可對方口裏說的話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袁鵬濤,你別找我,我知錯了,我不該打你,可不是我害死你的啊,你別害我女兒啊!”
袁鵬濤?這不是袁朗的姨舅嗎?吳哲來了精神,那人還在碎碎念,手裏燒的是紙錢,看起來是拜祭袁鵬濤。∮∮
“袁鵬濤,我現在多燒點紙錢給你,你在下麵也過得好點。我答應你,每逢清明節,三月三,七月十五,十月初一都給你燒紙,你千萬別再害我的家人,求求你啊……”
吳哲心想這可奇了,要拜祭袁鵬濤大可以白天去拜,為什麼要選這黑燈瞎火的時候,一個人冒著嚴寒在外麵燒紙。而且聽這人的意思,他不僅打過袁鵬濤,袁鵬濤的鬼魂還找過他。
吳哲想了想,“刷”的一聲從後麵的隱蔽點站起來,前麵那人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回頭,隻見一個身形高挑的年輕人站在那裏,再仔細一瞧,竟然是白天在自家門口替譚家姑娘擋下老婆毆打的那個人。
“你?”男人坐到了地上,紙錢也散了一地,風刮過,吹起,冥紙飄飄落落,場麵煞是令人心悸。
“王大媽的丈夫?”吳哲記性好,譚小寶提過村尾王大媽,他記得早晨犯病的是他女兒。
那人哆嗦了一陣,轉身起來拔腿就跑,卻被吳哲搶前幾步反手按到了雪地上。
“別跑,我有話要問你。”說著,他把他拉了起來,“你說你打過袁鵬濤,怎麼回事?”
“小夥子,你這麼扭著我,叫我怎麼說。”王大媽的男人開始哭喪,鼻涕掉了一臉。吳哲鬆了手,反正他跑不了,要是真讓他跑了,等袁朗回來,他幹脆找塊豆腐撞死在自家隊長麵前算了。
吳哲知道他跑不掉,可那人不知道啊,等他鬆了手,那男人忽然從地上捧了一把雪往吳哲臉上扔,然後撒丫子往前亂竄。
“平常心,平常心。”念叨了兩句,吳哲心裏的小火苗還是蹭蹭往上冒,這真是佛也有火啊,跑什麼跑,明知道跑不掉還跑,什麼人呐!少校在後麵活動了下腳踝,又抹了抹自己的臉,幾秒鍾後,他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再次成功的將那個男人壓在身下。
“跑什麼,我說有話問。”
“疼……”
“活該!”少校在心裏罵道。手再也不鬆,像拎小雞一樣,一直把男人帶到背風的樹下,將他扔到地上,蹲在麵前問:“怎麼回事,說。”
男人知道自己鐵定跑不掉,一臉死灰的看著吳哲,眼眶裏居然流出了眼淚。
“我是打了袁鵬濤,可那不是致命傷啊,警察都說了。而且他一直是個病簍子,長年喝中藥,頭痛失眠,食欲不振,有胃病,就算我不打他,他早晚也得去!”
呀,打了人還有理,吳哲黑線。
“他後腦勺上的傷是你打的?”
那人點了點頭。
“出了那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