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1)

外來人口查了個遍,本地居民也沒有放過,可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據,連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找不到。後來,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對我說,死在槐樹林裏是造孽,肯定找不到凶手,因為凶手不是人!”

“不是人。”袁朗低低的把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他有點相信凶手不是人的說法。

“我不信,連我們所長都來勸我,說這是真的,不能進那林子,進去了就出不來。”馬警長又想倒酒,卻發現瓶子空了,其實是袁朗趁他抱頭的時候悄悄把酒倒了。沒辦法,他隻好從茶壺裏倒了點水喝。

“我罵我們所長是老糊塗蛋,偏聽偏信,這世上哪有鬼,怎麼可能有鬼!”

“節哀。”

袁朗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聲安慰似乎也來得太遲了。人都走了12年,想必馬警長也痛苦了12年。女朋友死得不明不白,抓不住凶手,沒法對其家人交代,更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此情此景,袁朗忽然想起蘇軾的那首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⑧

“什麼意思?”馬警長有些聽不明白。

“就是中毒原因不明,待查。”

“哦。”馬警長點頭,“那是自然的。”

此時,袁朗毫無知覺的躺在病床上,吳哲不知道他進了醫院,少校的注意力現在都在對麵的譚嫣身上。

譚小寶的姐姐譚嫣,原本姣好的麵容猙獰扭曲,麵目可憎。吳哲隻覺得頭皮發麻,屋頂還往下泄著寒氣,強烈的不安夾雜著冰冷的氣息讓吳哲打了個戰栗,雖然瑪尼輪的光芒不減,可他總覺得從腰椎處開始蔓延的一股陰寒隨著經絡遊走全身直至四肢百骸,如墜冰窖。

“譚嫣?”他輕輕的喚了一聲。

譚小寶在說話,瘦小的身體一直哆哆嗦嗦,可他嘴裏全是囫圇話,吳哲沒時間聽,也聽不清。

譚嫣蒼白的臉和血紅的唇看起來怪異無比,她木訥的在窗邊站了許久,片刻之後烏黑的瞳孔裏泛起了血色,她開始移動了,朝吳哲這邊。

譚小寶看得很清楚,吳哲頭頂上的那雙紅色繡花鞋底還慢慢擦著他豎起的發梢,一晃一晃,裙擺上纏著些東西,黑黑的,細細的,像極了細密的發絲。

“吳叔叔……”譚小寶咽了一口唾沫,她姐姐現在行動得極慢,一點一點慢慢邁著小步,雙眼空洞無神。

“吳……”

突然,譚小寶眼前紅影一閃,那屋頂上的繡花鞋居然平行的滑至他的頭頂上方。近了,更近了,譚小寶的眼睛開始脹痛,過後,又像似被千千萬萬支小針紮過,密密麻麻的疼,他居然看見了她的上半身,居然看見了!

她居高臨下,緩緩的揚起了下巴,額前的頭發向兩邊散去,露出了慘白色的前額,卻看不到眼睛。暗黑的血順著長發一滴滴蜿蜒而下,流過比血還要豔麗的紅地秀金鳳高領窄袖襖裙。

譚小寶憋著氣,吭都不敢吭一聲。周身四起的陰寒之氣似乎滲進了骨頭,他拔不動腳。

吳哲盯著譚嫣,此時她已經快要行至他的麵前。桌上的兩張照片還穩穩的躺著,絲毫不為房內冷幽幽的陰風所移動。

“咯咯。。。咯。。。咯。。。”

譚嫣忽然趴在地上抱住了吳哲的腳,吳哲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可她的力氣大的出奇,被抱住的腳紋絲不動。她仰著的脖子扭到一個詭異的角度,翻著雙眼,血色的瞳孔沒入上眼皮中,吳哲隻能看見她的眼白。

“譚嫣,別那麼笑。”吳哲幹巴巴的開口道。那是笑聲嗎?那真的是笑聲嗎?他其實也不清楚。

譚嫣動了動嘴唇,近了,少校才發現那不是唇膏,而是幹涸在唇瓣上,散發著腥臭味的血,是真正的血,紅得發黑。

“你不該多管閑事。”譚嫣開口了,朝上翻著的瞳孔竟然流出了血淚,聲音嘶啞低沉,帶著一股威脅與狠勁。

“你說什麼?”吳哲打了個冷戰,手腕上的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