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這也是因為……”吳哲剛想說話,遠處響起了喇叭聲。同樣的車,同樣的破舊,隻是司機比上一輛更顯疲憊。

“你們是人還是鬼?”司機看著車門前的四人,驚恐的問道。

“當然是人。”吳哲滿頭黑線,“我們被上輛車的司機拋下了,不信你看我們的票。”

吳哲剛想掏票,卻聽司機用充滿悲涼的語調說:“那你們可真是幸運,我們剛收到消息,幾分鍾前,你們原先乘坐的小巴從彎道上墜下懸崖,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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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村前有潺潺流水,村後是巍峨高山,放眼望去,紅瓦白牆的平房錯落有致,幾口黃褐色大缸立於房簷下,不用說,那一準是用來醃製酸菜的。

捋了捋被秋風吹亂的頭發,吳哲背著旅行包跟在袁朗身後慢慢走著,山間小道蟲鳴鳥叫,柞樹的少許葉子竟然是紅色的,卻不像香山紅葉那麼妖豔,仔細看去,顏色深沉得像幹涸的血液。

“吳哲?”袁朗回頭,發現吳哲盯著柞樹葉出神。

“嗯?”回過神,吳哲雙手扯著背包帶,快走幾步到袁朗身邊說:“姨婆的村子和譚嫣住的差不多吧。”

譚嫣,就是那個吃了毒蘑菇洗胃的姑娘。

剛才,被扔下的四人上了後來駛來的那輛小巴,司機沒有檢查他們的票,除了袁朗和吳哲,整車人都無精打采。路過出事彎道時,小巴司機神色緊張,暴起青筋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放緩了車速,終於,他們安全通過了這個彎道,隨即而來的是後麵驟響的警笛聲。

“吳哲,其實我也沒去過。”袁朗用手指了指山腳下的另一條村子,和剛才他們先去的那條村隻隔一片柞樹林。

“哦?”吳哲點了點頭。

“不過我想差不多。”袁朗補充道。

“我想也是。”吳哲表示同意。

袁朗看看吳哲,又看看村子,天上還飄著牛毛細雨,可見度比剛才更低了,搞不好之後會有一場大暴雨。

“快點走,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

越往裏走,屋頂上白色的炊煙就越發清楚。吳哲真的是餓了,從早晨到現在就吃了半包薯片。

“隊長,你請我吃飯?”吳哲在袁朗身後問。

“你不是來旅遊的吧。”袁朗扯起了嘴角。其實剛才在小巴上看到吳哲時,就知道這小子不是來旅遊,這破地方適合搞野外生存訓練,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旅遊勝地。

“我又沒打算瞞你,怎麼可能是旅遊。你剛才這麼問,我就順著答了。”吳哲好奇的打量著前方的一片平房,基本每家都用紅磚砌了一人半高的圍牆,牆邊堆著柴火柈子,還有黃色的草垛。“剛才車上人多,我不好說。”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袁朗扭過頭問。

“總之不是來旅遊,空下來咱們再談。”吳哲眼裏閃著光,嘴邊蓄滿了笑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張嘴說:“隊長,我要吃大鍋菜,我要喝酸菜湯,我要……”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那是,咱倆誰跟誰啊。”吳哲笑得開心。

看到他這樣,袁朗原本烏雲密布的臉也像被清風吹得雲散天開,漸漸明朗起來。他真的有點擔心,因為臨行前母親那通奇怪的電話。

“吳哲,快點,雨下大了。”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穿過雲層,落到遠處的山巔上。“轟隆隆”,雷聲響起,袁朗招呼吳哲往左前方的一間平房跑去,兩人站在雞舍前拍了拍雨水,吳哲忽然問:“為什麼先看見閃電後聽見打雷?”

“因為眼睛長在鼻子前麵。”袁朗甩給吳哲一個“你弱智”的眼神,不厚道的笑了。

“沒事。”吳哲聳了聳肩,推著袁朗裏走,“是這家吧,快進去。”

袁朗抹了把雨水,心想這小子現在露出了本性,前段時間在自己的魔鬼訓練營裏每天都對他這位主教官怒目而視,慢條斯理的一遍又一遍反駁自己,鐵大最後還笑話他給自己挑了個這麼難管的兵。不過,袁朗終是發現,要取悅吳少校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先取悅他的胃。

“吃貨。”袁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客廳,由於地理位置實在偏僻,路又不好走,家裏的電器明顯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少說也和現代脫離了二十年。

“光線有點不足。”吳哲環視了一圈,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話。

“小子,”袁朗笑著伸手揉了揉吳哲濕漉漉的腦袋,“和你家比差遠了吧。”

“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嘛,隊長。”吳哲癟了癟嘴,卸下旅行包放在牆角。隨即,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禮貌的問道:“請問有人嗎?”

袁朗將自己的旅行袋放在吳哲的旅行包旁,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一抹黑影從門外閃過。

“……”他猛然轉身奔出門外,隻看到一隻全身通黑,雙眸含金的貓躲在屋簷下,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臉。

“黑貓?”袁朗皺起了眉頭。

“好漂亮的貓。”袁朗的動作引起了吳哲的注意,探出腦袋,少校在中校背後打量這隻貓,“十三世紀教皇宣布黑貓為女巫的化身,表示不祥,捉住要處以火刑;但古埃及視黑貓為神明,是女神巴斯特的化身,多放在寺廟裏供奉。”吳哲攤了攤手,繼續說:“你看,多極端的兩種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