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他們的身影頻繁出現在香港的大街小巷,感情增進的很快,朱弟很高興終於可以牽著她的手而不被甩開了。她說她不是隨便的人,他很認同。尊重自己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自輕自賤自我貶低得到的不是憐惜而是變本加厲的作踐。他很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好女人,性格堅強,做事果斷,又不失柔美,尤其是她赤腳踩在沙灘上倒退著一步一步走向大海,臉上掛著貫穿古今的笑意,他覺得愛極了她。人生難得幾回搏?事業有成之後,下一步該和她組建一個浪漫而溫馨的家庭了,說的肉麻點,就是該讓她得到自己了!
會展即將開始,楚楚換上防彈衣,垮好槍準備出發。朱弟忽而拜訪,楚楚遺憾地說:“我沒時間陪你,馬上就要執行任務了。”朱弟忽然摟住她的腰,手心放著一個小盒子,精致美觀。楚楚的心狂跳起來。一般這種小盒子出現在求婚的場合中,隻要一打開就麵臨著抉擇。接受還是不接受?她根本就來不及多想,朱弟已經打開了,裏麵躺著一枚小巧的鑽石戒指,鑽石發著幽光,似乎引誘著她說我願意。她有些發怔。朱弟的背景她早就調查清楚了,從條件上說,跟她很相配。但是畢竟時間太短了,她都沒有仔細考慮他是否能夠與她共度一生……當然性格、愛好是一致的,三觀是一致的,也許會是一段美好的姻緣。朱弟附在她耳邊悄聲問道:“願意嫁給我嗎?”她推脫道:“這麼匆忙,我不知道……”他抱住她就親吻,她猝不及防,初吻就這樣被他奪走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霸氣,似乎在威逼著她同意。她喜歡他的氣息,喜歡他的親吻,喜歡他的征服,她淪陷在他的霸道占有中。當然,他是尊重她的,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想進一步的,但是他極力控製著,很快放開她,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楚楚意亂情迷,訥訥地說:“我……願意。”電話鈴響了起來,她急忙去接電話。展覽中心通知她時間推後,她還有時間再待一會兒。她放下電話,轉身回來,卻見朱弟架起了一台設備。她好奇地看著他熟練地轉動鏡頭,對準天空,衝她微笑道:“這是天文望遠鏡,我跟你說過的。”她想起他是天文愛好者,這套設備看起來價格不菲。她對天文學並不了解,不敢隨便發言,隻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操作。望遠鏡裏麵有根長長的管子,上麵可以看到刻度。這根管子對準想要觀察的區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空中發生的事情。朱弟興奮地說:“今天是個大日子,十三顆行星會連成一條線,這可是天文奇觀,難得一見的奇觀。上次發生在明朝初年,距今六百年。”楚楚納悶地說:“明朝?”大概有點印象,碧血劍說的好像就是明朝末年的故事,其他的她一概不知。知道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呢?六百年前的明朝隻是一個遙遠的過去,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已經隨風消散,相同的天文奇觀再次上演,又能見證什麼呢?時間早已經過了六百年的滄桑,物是人非,隻有星星注視著人間千年不變的愛恨情仇。
朱弟認真調整著鏡頭的位置,嘴裏喃喃自語:“六百年,我等了六百年。”楚楚聽得奇怪。他究竟在等什麼?天文奇觀嗎?人的壽命哪有六百年的跨度,等六百年隻為了能再看一眼行星連珠嗎?他通過什麼方式等待這六百年的?難道他記憶中有模糊的星光?她無暇多問,必須出發了。她再次檢查一下裝備,ok,全部都帶著呢,槍、手銬、警官證,萬事俱備,隻等小玩子自投羅網了。朱弟直起身來,挽住她的手,楚楚主動吻他一下,愛戀地說:“等我回來。”
埋伏在遊夢仙枕旁邊,楚楚一刻也不敢放鬆。小玩子隨時會來,終於可以看到她的真容了。這個女飛賊害得她不能和朱弟多相處一會兒,待會兒抓到她,可得送她去監獄裏度過下半生。功夫不大,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朝這邊走來,楚楚立刻警覺起來。她應該就是小玩子了,這個時間出現在展覽中心的人隻能是她。她經過明代服飾展區的時候,居然把模特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穿在身上,連模特頭上的裝飾都沒有放過。她的古裝打扮很是清麗,隻可惜走錯了路,成了通緝犯,年紀輕輕地要忍受牢獄之災。小玩子的動作很是輕盈,巧妙地避開探測儀的檢測,看來她有相應的設備能夠發現探測器的存在。楚楚暗自感歎:果然是飛賊界的翹楚!
小玩子終於來到遊夢仙枕這兒,遊夢仙枕發著幽幽的光,將六百年的滄桑都展現了出來。小玩子朝四周看了看,確認沒人,大喜過望,輕輕拿起仙枕。楚楚靈巧地從隱身處跳了出來,伸手就去抓小玩子。小玩子大吃一驚,抱著仙枕就想逃跑,被楚楚攔截住,兩人打了起來。小玩子的身手一般,麵對楚楚淩厲的攻勢顯然有心無力,可是又舍不得放棄仙枕,楚楚同樣不會放棄仙枕,兩人各抓著仙枕的一邊糾纏著。小玩子眼看著要落網,不由得哀求起來:“阿sir,阿姐,阿姨,你就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偷了,一定老老實實做人。”楚楚冷笑一聲:“我的任務就是抓你歸案,別的免談!”此時十三顆行星在天空中排成了一條線,在這六百年重現一次的奇觀下,遊夢仙枕忽然發出一道光,雖然並不強烈,甚至有點模糊,但是光暈籠罩著兩人,她們的意識突然模糊了,陷入一片虛空中。周邊仿佛有廣袤無垠的星光,身體飄飄忽忽,不知道即將去往何處。楚楚無法思考,漸漸失去了判斷力,任由這個神秘的力量把她帶去未知的將來。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隻覺得頭疼欲裂,掙紮著爬起來,這才發現頭下麵是一塊石頭,應該是撞擊到了石頭。她跌跌撞撞地到處穿梭著,卻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到處都是宮殿,高大巍峨,頗有氣派。這是哪兒?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以前來過這兒嗎?為什麼會來這兒?她使勁拍了拍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更要命的是她仿佛也想不起來她的身份。她是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哪裏人?今年多大了?一切都是空白,好像突然進入了失控的狀態,整個人不屬於自己了。她漫無目的走著,邊走邊想,忽地聽見有女人的哭泣聲。她順著聲音找過去,看到十幾個年輕女人站在凳子上,房梁上懸掛著長長的白綾,他們邊哭邊把白綾往脖子上套。楚楚心知不好,他們這是要上吊自殺,可是為什麼要自殺呢?還一下子就十幾個人!她無暇多想,衝進去救人,卻被幾個陰陽怪氣的男人攔住了,甚至想動手打她。楚楚伸手去擋,隨便劃拉了幾下,那些男人就倒地了,哎呦哎呦地直叫喚。楚楚很是吃驚她的能力,原來她是會武的,而且身手還不錯,至少一般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事情很明朗,這些女人是被這幾個男人逼迫上吊的,這是明晃晃的殺人,她不能不管。她麻利地扯下他們的腰帶,把他們搭胳膊擰腿地捆起來,勒的他們嗷嗷直叫。楚楚朝他們頭上拍了幾掌,不想就把他們拍暈了。楚楚暗想:也沒使勁啊,居然就暈了,真是些沒用的家夥。那些女人詫異地看著她,連哭都忘了。楚楚正想讓她們下來,卻見兩個人出現在大殿門口,一個是十幾歲的少年,穿著白色麻衣,神情淒切,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女人,很是靈動,似曾相識。那女人一看到她臉上就露出畏懼之色,脫口而出:“你怎麼也在這兒?”楚楚糊塗了。她認識自己?太好了,楚楚一陣歡喜,總算可以搞清楚自己的情況了,仿佛做了一場夢一樣,她至今腦子裏都是空白,任何記憶都沒有。她迫切地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到底身處何方。她幾步上前,敏捷地抓住小玩子,用力搖著她問:“你知道我是誰?快告訴我所有的一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玩子甩開她的手,故作鎮靜地說:“你是誰還用我說啊,你跟我玩什麼花招呢?別以為換了個環境,你還可以對付我,現在我不怕你了,我有靠山了,你抓我試試看了?先砍了你的頭!”楚楚聽她說話沒頭沒腦,越發的糊塗了。她惱恨地再次抓住她,幾乎擰斷她的手,大聲說道:“老實點,認真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小玩子被控製住了,掙脫不開,雖然一臉的不樂意,但是還是回答了她:“你還能是誰?你是大壞蛋、大奸賊啊,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壞的冒水。”楚楚感覺被雷劈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這個女人撒謊,看她神色不定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她身邊的少年著急地插進來想調解,可是他說的話她聽不太懂,他顯然說的是方言,而且是南方語係,聲音有點含糊,不過挺婉轉。楚楚哪有心思聽他廢話,把他撥開,想逼著小玩子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