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已經細微地感覺到,南宮玥或多或少隱藏了很多事情不讓他知曉,但之前尚不明確他這份隱瞞是處於哪種意圖。
南宮玥眯起了雙眼,做出用力思考的樣子,最後攤攤手道:“我自然是不會瞞你的,即使你不問,我也會解釋清楚。結羅其實武功很高,這點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曉,當晚我是追著他出去的,因為事發突然,我沒有先知會你的影衛一聲。眼看結羅要逃走,我奮力追上,一開始打算勸說他回來的,但後來動了心思,想跟蹤他獲悉他幕後之人究竟是誰,便一路隱藏著蹤跡。後來麼,眼看他要出絳雙邊境了,我還沒看到有人來接應他,跟蹤的目的沒有達到,幹脆就現身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你和他動手了?”望山擰起眉毛。
一個結羅已經讓他心亂如麻,現今往日信任的好友也對他虛與委蛇,不能再相信了,望山禁不住埋怨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人如此失敗?又或者,他被柔情蜜意給熏暈了頭腦,所以才降低了敏銳的洞察力,沒能及早防範於未然。
南宮玥輕笑著回答道:“動手是真的動手了,但我與他過了三招就知道打不過,隻要轉頭就撤,一路趕了回來。”
望山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將信將疑,“這樣說來,是你受傷了?”對於結羅會武功並且武功頗高這一點,望山還真的有些吃驚。
南宮玥搖搖頭:“沒有啊,我跑得快,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傷到我。”
“玥,既然你說他未傷到你,那雪地上的血又是誰的?”望山禁不住臉露憂色和迷惑。
南宮玥驚訝道:“雪地上有血跡?這……難道是,是我離開之後,結羅又遇上了別人?”
望山冷哼一聲,覺著你沒有完全說真話,“玥,念在你我過往情意上,有些事情我不想與你點的太明,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應該自己心裏有分寸……如今,絳雙的將來已然攢在我的手中,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隻要你忠心臣服於我,你願意保全這君臣之義,我又怎麼會虧待你?”望山這是在做最後一次的試探,敲打敲打,一方麵是看在過往的情麵上,一方麵是覺得南宮玥畢竟是個人才,貿然棄之實在可惜。
看望山如此眼神,南宮玥頓時心頭一滯,垂目而笑,果然前幾日的信鴿是沒有順利抵達國都吧。憑著望山的聰明和心思敏銳,應該猜到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
他們搶他們的皇位,自己參合在其中是注定不可能全身而退的,然而一開始就跳進了這趟渾水,他又如何能夠中途喊停。
——一朝君子一朝臣,最是無情帝王家。
南宮玥淡淡一笑,也索性挑明了,對著望山的眸子,不卑不亢道:“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我隻求殿下一件事,無論你我在將來如何相對,請殿下饒我全家不死……南宮玥俯首叩謝!”
言罷,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望山露出一抹諷刺而莫奈何的笑來,“你這廂求我,不正是說明你也不相信宮中現在的這位能榮登大寶麼?又何必還固守己見……”
南宮玥怕拍膝蓋站起身,嘴角噙笑,拱手泰然道:“南宮玥一生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