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多田叫自己進去,柳稍微愣了一會兒。轉身走進病房。隻見伊藤明音瑟瑟發抖的縮在床的角落。柳適才的怒火一瞬間被撲滅,飛快的衝到伊藤明音身邊緊緊摟住她。
“對不起。是我不好。嚇著你了吧。”輕撫著背,語氣輕柔的像是情人間低聲的細語。感覺伊藤明音有些遲疑的用手環住自己的腰。柳知道,多日苦等有了結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舉動有多曖昧。
多田大夫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儼然一對情侶的兩人。不過,伊藤明音能夠平靜下來是好事。話說伊藤明音第一眼見到的人可是他多田,就算有雛鳥情結也應該是他不是柳嘛。
搖搖頭,出去時順手帶上門,示意旁人不要打擾。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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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性清冷,從不喜與人有肢體接觸。這是自小學五四年級以後第一次主動抱一個人,第一次和異性如此接近。懷裏的人,如此嬌弱,小小的身體,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心底升起一種錯覺,如果沒有他的保護,懷裏的人好像隨時都會飛散。換了個姿勢,讓伊藤明音可以靠在他的肩上,那小小的腦袋才一靠近,肩頭立刻就濕了。
隱隱的哭泣聲傳來,柳看著懷裏的人,避開她受傷的手,小心的將人抱的更緊,大手輕輕撫著伊藤明音的頭。
柳不說話,直覺隻要好好抱著她就好。
感受著柳的體溫,聽著有力的心跳聲,熟悉的味道溫柔的包圍著尹月。實在是不想放手,太溫暖的感覺幾乎將她從深淵中拉起。
“每一次,隻要一睡著,就會夢見滿眼的血。我一個人被丟在樹叢的角落,白色的月光照在臉上,全身冰涼,身上每一處都泛著鑽心的疼痛,想開口叫人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懷裏的人在很久後戰戰兢兢的訴說著:
“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血流動的聲音,聽見地上昆蟲爬動的聲。沒有人來救我,沒有。隻能等著死亡的降臨。......沒人來找我.....”
哽咽了一下,伊藤明音繼續說道,“我不是絕食,隻是每次食物放進嘴裏都有一股血腥味。我也不是自虐,隻是看見鏡子裏有奇怪的臉,覺得很害怕
8、逆流的河水 ...
,才……”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四月天裏,伊藤明音的身體依舊冷冰冰的。聽著伊藤明音的哭訴,想到夜夜被噩夢折磨的自己,再想想親身經曆的伊藤明音。柳不由得覺得揪心不已。
“誰說沒人,有我呢。不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你看,我不是找到你了嗎?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終於說出壓抑在心中多日的痛苦,被柳溫柔的抱在懷裏安慰,尹月心裏那冰涼的一角也開始悄悄的溫暖起來。
感受著柳的體溫,聽著柳有力的心跳聲,釋放了多日的壓力後,尹月隻覺眼皮開始有些重,也沒管自己被小了一半還多的男孩子抱在懷裏,不一會兒就沉入睡夢中。
半響沒見懷裏的人有反應,柳低頭一看,發現伊藤明音已經哭著睡著了。想將人放平在床上,卻不料被伊藤明音死死抱住。柳不敢用力拉開她的手,隻好繼續抱著。
睡夢中的人小小皺起了眉,柳知道她一定又做噩夢了。低聲在伊藤明音耳邊安慰著:“沒事了,明音。我在這兒呢。沒事了。”
趕來醫院的一之宮秋和柳信之介從門縫裏目睹了一切。柳信之介看了一之宮秋一眼,示意他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