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來見我,所以我主動到醫院來,等著你有求於我,這樣你就會找來了。”他將頭貼在她的胸腹間,挨得緊緊的,就像是怕她突然消失掉。
安信尷尬地抬高了手臂,咳嗽了一聲:“老板,你能放開我嗎?我覺得好癢。”
兩人從醫院趕到休閑會所時已經是七點四十分,其間喻恒要求回家換套衣服,安信留在車裏,果然不尾隨他進門。煥然一新的喻恒回到車裏,安信已經變得如往常一樣自然。
“你的燒退了嗎?”
“沒大問題。”他簡短地說,“放心,不是過敏。”
到達休閑屋泊好車,喻恒突然用右手扳住了安信的腦袋,左臂有力地攬住她的腰,將她抵在車身上。安信蒙了,身穿窄裙不便掙紮,不過他什麼都沒做,就是這樣擁著她,用自己的額頭撞了一下她的,送過去滿身沐浴後的薄荷清香及低燒的溫熱,並低沉地說:“安信,家裏的警衛我都換了,你還是不進門嗎?”
安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神色間充滿了狼狽。
她好不容易擠出一個聲音:“沒必——”
已經放開她了,先行一步進了燈光迷離的廳門。
休閑屋內應該到場的都在了。三個代表分踞三座沙發,阮衡陪著他們坐著。安信尾隨喻恒進了沙發組,先出聲招呼:“這是喻恒先生,我們的總裁。”
喻恒彎腰拿起威士忌,倒了半玻璃杯,先和大樸碰了碰:“抱歉這麼晚才能來。”
他用的是韓語,安信見怪不怪。
阮衡站起身來,說:“你身體不舒服,還是我代你吧。”
喻恒按住西服衣擺,微微一笑:“應該由我罰杯。”說完從容飲盡。
他招呼安信坐在身邊的單座沙發裏,轉過頭,與大樸隔著合適的距離,低聲交談了起來。
安信仔細聽著,注意到大樸抱住的手臂終於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大樸和老板的談話連一句都未涉及到工作要事,她這個小跟班聽了,心底又有些急。
兩人說到法國查默尼克斯的滑雪,都揚起嘴角,浮起一個愉悅的笑。他們的見解和愛好應該是相同的,安信了悟到,她請喻恒過來實在是太正確了。
如果不出意外,老板可以搞定大樸。
她放心地轉過頭,對這安靜坐著品嚐美酒的金先生笑了笑。阮衡帶小樸去打遊戲,未免讓金受到冷落,她知道怎麼做。
兩人攀談起來時,為人古板的金先生大多數是在談論曆史。他極力讚揚大韓民國的優良傳統,和安信舅舅閔正昌一樣表現出了無可比擬的種族優越性。安信耐著脾氣陪著他寒暄。
散場時的氣氛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差勁,喻恒把後麵的場麵圓得很好。接送專車駛往預定的酒店前,大樸還和喻恒握了握手,笑著說了什麼。
“過來,我送你回去。”
安信孤零零地站在大廳前,喻恒接過車鑰匙,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到了街口我會放下你。”
一進車裏,她就沒感覺到那麼冷了。
“今晚的事——”
“沒關係。”
“那訂單的事——”
“應該沒問題。”
她放心了,吐出一口氣。
他側臉看了看她,笑了起來:“不用這麼緊張,無論你做了什麼,總部都是後盾。”
安信說不出什麼話,除了感謝。喻恒又接著說:“看你眉頭緊鎖的樣子,難道是在表明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