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在他抱怨時,好好兒地看了一遍電子檔。等老白的話說完了,她對他說:“GM現在是弱勢群體,你不知道嗎?”
老白抱著手臂歎氣:“那是,玩家都希望定個‘GM節’來表彰我們對遊戲的貢獻。隻是不知道將節日定在維護前的12小時還是維護後的12小時,因為這兩段時間服務器基本都在抽筋。”
安信抿嘴笑:“那不就對了?老白有幽默細胞啊,全部發揮出來安插在‘賤度搜索’版塊,完全可以解決一個語言枯燥的難題。”
“好吧,好吧。”
她給他支招:“GM定義要換。就寫——GM,一種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血淚滿史的職業,一個奮鬥在最廣大玩家口水裏的IT民工,一名同噴子和下限哥戰鬥在聊天窗口最前線的聖鬥士……”
老白哈哈大笑:“我服了你,安子。待會兒阮正楠的采訪你也去吧,有你在絕對不冷場。”
安信一抹微笑停在嘴角,千躲萬躲難道還是避免不了嗎?
阮正楠坐在休息室裏喝咖啡,一雙漂亮的眸子隱藏在太陽 鏡後,無喜無悲。他的裝扮也沒發生什麼變化,白色休閑外套配藍色線衫,清雅的帥氣一如既往地流露出來。
老白推了推安信的身子,將她頂上了前線,迎著大明星一張冰凍的臉。
安信清了清嗓子:“請問一下阮先生,《杜風2》預計在年底開拍嗎?”這采訪稿也太沒技術含量了,老正經的問題,害得她的手有點發抖。
阮正楠翹著二郎腿,抱臂看著她,卻不說話。她艱難地張了張嘴,他突然吐兩個字:“咖啡。”
老白趕緊迎上來:“咖啡怎麼了?”
阮正楠秀氣的唇一抿,輕笑:“我要‘爵士’的原產藍山咖啡,不要速溶衝劑。”
老白傻眼:“阮先生,爵士離我們這裏二十站路——”
阮正楠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嚇得老白連忙攔住他,先拉開門跑出去了。當然在門口走廊裏,他接到了阮正楠隨行班子憐憫的目光。
阮正楠走回沙發坐下,冷冷地說:“關門。”
外麵的助理將門關上。
一直沒說話的安信隻得坐下來,把訪問做完。
“很多粉絲想知道你明年開春的計劃——”
阮正楠突然摘下了眼鏡,用一雙墨黑的眸子對著她。
她語塞:“怎麼了?”
“你想過我嗎?”他將造價不菲的太陽鏡隨手丟在茶幾上,撐住額頭問。
安信開口:“我們先把采訪做完吧。”
“我很想你,想得睡不著覺,半夜起來彈鋼琴,被鄰居投訴了。”
“你住公司裏的吧,哪來的鄰居。”
阮正楠認真地端詳她:“你是豬吧,安信?你不知道我就住在你對麵嗎?二十六層C座。”
安信說:“可是我沒投訴你啊——對了,你什麼時候搬來的?”
阮正楠抓起一本雜誌丟了過來,正中她的腦袋。“C座那邊的鄰居!”
她揉著額頭,暗自腹誹。
“聽說你和喻恒分了?”
提起這個她就心痛:“還不是拜你所賜。”
阮正楠笑了起來:“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我更高興我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