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動身;現在又說不足一百裏的路程,那我問你,中間的五百去哪兒了?”
“伍佰唱歌去了。”
安信主動背起他的登山包,在前麵帶路。可是阮正楠不願意走,她又回頭說:“我講笑話給你聽好嗎?”
“不聽,會冷死。”
“那唱歌?”
“嚇死。”
安信沒轍了,索性挖點她在意的問:“你為什麼故意製造和我的緋聞呢?”
“你都知道了?”
“嗯。”其實是有人提醒她的。
阮正楠突然停了下來,麵對遠山不說話,夕陽西下,琥珀色的晚霞浮動在他周圍,將他的背影渲染成一幅水墨畫。
他靜靜地站著,半天才回答:“我暗戀的女孩討厭娛樂圈,我想退出來,公司和阿Joe都不同意,我心裏煩了,幹脆背道而馳,反給他們施加壓力,希望他們主動放棄我。”
安信默默消化了這個震驚得答案,又說:“你現在星運高漲,前途大好,就這麼退下來是不是可惜了一點?”
阮正楠推了推鼻梁上的變色太陽鏡,走到她跟前,俯視著她:“我隻知道,我再不行動那女孩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她詫異地抬頭:“你暗戀的對象不知道?”
阮正楠嘴角揚起一絲笑,冷淡地說:“她是隻豬,她什麼都不知道。”
安信想起他在宣傳台上說的暗戀十二年的話,感歎著:“那個女孩蠻幸運的,能得到你如此青睞。”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兩人繼續在山路上走,天色漸漸暗了。阮正楠冷著臉要求安信解釋電話的事,安信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完後他就譏笑她:“說了蘭雅沒外表那麼簡單吧,你也不知道先提防一下。”
一提這個安信就來氣,她站在原地緩了半天勁,才知道回答:“反正這女人就是一禍害,喻恒不可能喜歡上她。”
他照樣嗤笑:“你們老大一向喜歡美女,你怎麼知道他這次改口味了?”
“我當然知道,因為他已經接受我做他的女朋友了。”
阮正楠突然回過頭來,臉上映著殘存的夕陽,他一把鉤住安信的腦袋,將她拖著朝前走,也不管她被勒得脖子疼,後背那個包東倒西歪地捶著他們的手臂。
“喂,我說你突然發什麼神經,我快被你勒死了。”
“既然你說話這麼大聲,那就證明你還有力氣。”阮正楠冷冷地擰住她的後腦勺兒,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對,“不如背我走吧,我剛好沒興趣繼續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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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還沒有動。是因為他壓在她後背上不準她動。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橫插過來,嗓門大得蓋過了馬達的轟鳴:“我說你這娃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媳婦這麼小的身板,哪能讓你壓成個梨子呢?”
老伯駕駛著有些年頭的拖拉機,開了過來,招呼他們上車。
阮正楠對著這一車稻草和半箱白菜葉子,看傻了眼睛。安信估計他是沒坐過這麼機械化的交通工具,先爬了上去,對他伸出了手臂:“我看我以後改個名字好了,叫‘鴨梨山大’。”
農用車又突突突地上路了,前麵煙囪裏冒出滾滾濃煙,撲在後麵兩個人身上,熏得滿臉烏黑。安信抬起眼睛看了看正楠的反應,小聲說:“再忍耐一下,就到了。”
“安信,你能告訴我嗎?這到底是從哪個旮旯兒裏扯出來的怪物,一路上顛個不停不說,還得用黑煙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