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成了媽咪布置的任務,就可以隨便的玩。
每天的兩首古詩,二十個漢字,會讀會記得,就算。
除了認字,讀詩,還要畫一幅畫。
媽咪說:“小夭,隨便你畫什麼。你想畫什麼,畫什麼?”
於是,夭桃用彩色的蠟筆,畫出了許多她想到的東西。
那天,她想畫太陽,可是,沒有看清太陽的臉。
夭桃就想起了舅媽,畫了一幅舅媽的臉譜。
圓圓扁扁的臉,上麵兩個對稱的圓圓,這是眼睛。
中間一個小圓圈,小圓圈裏兩個小點,那是鼻子和鼻孔。
下麵一個長長的扁扁的圓,這是嘴巴。
扁圓是上下兩排各四根小短線條。這是牙齒。
晚上,爹地和媽咪檢查她的功課。
他們看到了畫,有點驚異,問:“小夭,你這是畫的誰?”
“太陽。”
夭桃的聲音很幹脆,清亮。
林誌遠和林清音對視一眼,他們以為,女兒畫的是一張臉。
“小夭,太陽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太陽是什麼樣子?”夭桃偏頭問父母。
“你不是見過嗎?天天在樓頂跑,沒有道理沒見過太陽。”
“我沒有看見過太陽的臉。真的。”
夭桃堅持自己的認為。
“那行。明天早上,我和媽咪去看日出。你不要睡懶覺。”
“太陽不是中午才有嗎?”夭桃從來沒有在早上聽外婆說起太陽。
“中午也有,早上也有,下午六點鍾以前,也有。”
“這麼多的太陽?”夭桃在心裏疑惑。
“不過,還是沒有雪糕多。冰箱裏一大盒雪糕。
不過,外婆隻給她分半個。她們二個人,吃一個雪糕。”
唉…好想多吃半個雪糕。雪糕甜甜的,嫩呼呼的。
外婆說,雪糕像她的臉蛋,讓外婆想咬一口。
為了不讓外婆咬她的臉,夭桃每天都忍著少咬二口雪糕,讓外婆咬。
那天早上,很早。夭桃跟著爹地和媽咪在海邊,看見了太陽。
知道了早上看太陽叫做觀日出。
下午,又在自己家的天台上看見了太陽。
知道了,看這個被雲藏起來的太陽,叫做賞夕陽。
外公和外婆念叨,“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他們還說,夭跳是早上七八點鍾的太陽,他們的下午的太陽。
爹地和媽咪,舅舅舅媽,是中午的太陽。
夭桃五歲的時候,媽咪說,“小夭玩得夠長時間。是時候上幼兒園。”
於是,夭桃就進了一個機關幼兒園。
夭桃上了二年幼兒園,也沒有搞清楚幼兒園的機關在哪裏。
這是她進入中英文小學時的一大遺憾。
這時候,舅舅舅媽有了小表弟。外公外婆很高興。夭桃很高興,媽咪不太高興。
夭桃很高興,終於有個小佬仔代替她被人從頭管到腳了。
因為外婆要操小表弟。夭桃的日常生活又歸了媽咪管理。
夭桃背著她的小書包,拖著行李箱,高高興興地跟著爹地和媽咪回了相隔不到五百米的家。
外婆笑著罵,“小沒良心的丫頭,一點不留戀外婆。”
媽咪笑眯眯地說:“阿媽。我們小夭是樂觀,陽光。
她才不會傷懷離別。我們又不是離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