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如果……”
“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呀?”想到自己的計劃可能觸礁,她怒眉一聳。“剛剛還跟我一口咬定說沒問題的!”
“我……我……我又沒說不換。”
“既然這樣,就別給我臭著臉,好像是我汙了你什麼好處似的。”
“就算你想汙,我也沒什麼好處惹人眼紅。”嘟噥叨念,阿茂的眼珠子轉了轉。“我隻是想再考慮考慮罷了。”
“考慮?說穿了,你就是想反悔啦。”
“我才不是!”
“還說你不是?喏。”伸手扯著他的兩隻耳朵,她凶巴巴的將他拽低到腳邊,讓他自那處小水坑瞧清楚自己的神情。“瞧見沒?你那表情不是明明白白的寫著你阿茂反悔了?”
“好痛!”痛呀,痛得他差點掉下眼淚。
小杏果下手當真是心狠手辣,一點都不留情,像拚了命的用力拉扯。
“沒有誠信的小壞蛋,痛死你活該!”
阿茂委屈的說:“我又沒說不換。”
“騙子,你的臉上寫滿了後悔,還敢說沒有?”
“我才沒有……”
鬥著嘴的兩人滿含心機且身手矯健的避開對方的攻勢,眼睛盯著對方死瞧;嘴裏不疾不徐的爭論著條件,誰也不想淪落為吃虧的一方;腳下一旁,狡猾的番王將軍不滿的吱吱吱了半晌,見沒人理會它,而竹籠的小門竟然是虛掩著……
生存在夾縫中多日,番王將軍自是不笨,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就在眨眼工夫,番工將軍強健的後腿蓄滿勁力,勇猛的往外一跳、再一跳,逃往自由的生路已在這一秒為它而開啟,衝呀!勇敢的番王將軍不顧身的向生路衝去……驀然間,一聲教人心碎的喀嚓聲清脆揚起。
驍勇善戰的番王將軍就此死於非命!
闖下此大禍,神經線比樹幹更粗的寒契壓根就沒注意到行步紮實的腳下在這一秒多了條亡魂,逕自走他的陽關大道;可那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清脆喀嚓聲卻已將它前後任主子的注意力自勾心鬥角中喚醒。
不約而同,兩雙探索的眼神迅速的打量著已空蕩蕩的竹籠,猛抽著氣,再異口同聲的失聲尖叫……
“寒契!”
“契爺!”
……
寒契正要趕到村子東邊去赴老婆單十汾的邀約,忽聞兩道喚名的喝斥,猶不知自己闖了禍,搔了搔後腦勺,下意識的停住腳,好奇的俯瞪著兩雙充滿仇恨的童眸正用最毒辣的神色廝殺他……
“幹麼?”瞧著那兩雙快瞪凸的怒眼,他聳動寬肩,想也不想地揚聲嘲笑。“哈,想找我拚命哪?”他打趣著。
還小的時候,小杏果性子雖倔又強,可仍會笑嘻嘻的滿口阿契哥哥的叫著他,有天,他失手將她摔出窗外跌了個狗吃屎,大概讓她覺得顏麵盡失,自此後,她就賭氣叫起了他的全名。
小鬼頭就是小鬼頭,有夠會記仇的!
“你以為我們不敢嗎?”這是苗杏果膽大妄為的挑釁。
“呃……”虎頭蛇尾慣了,更何況,闖了禍端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契爺,他甫一停下腳,阿茂的氣焰頓時消滅不少。_
方才那聲暴吼,是他在遭到驚怒後的下意識行徑,做不得準的。
“無緣無故的叫住我,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有何貴幹?”
“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一開口,苗杏果就灌入十足十的火藥味。
左瞄右望,沒瞧見啥橫屍遍野的慘境,搔了搔腦袋,重新將視線定在那雙火力充足的怒眸上,正想嘲諷幾句,忽地想起十汾一再要他別老是惡神惡煞嚇小孩的諄諄教誨,嘖嘖舌,他難得好言好語的虛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