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前些天才遭遇那種非人的事情,今天又遇到媽媽去世,換了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這種時刻,他必須留在她身邊,安慰她,陪伴她。
就算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愛她。
那麼,就如一個兄長那般,去關心她吧。
周明浩說服自己,決定暫時先隱瞞一切,待時機成熟時,再將這消息告訴陳思妤。
然而,時機成熟,到底是什麼時機,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深夜,陳思妤醒過來,感覺喉嚨幹燥如火爐。她睜開眼睛,發出一聲不舒服的呻[yín],眼見周明浩坐在椅子上,伏在床上睡的正香。她不忍叫醒周明浩,又想起媽媽的死,頓時悲從中來,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迷糊中,周明浩聽到抽噎聲,抬起頭來,見思妤醒來,喜上眉梢地問:“你好點了沒有?餓不餓,要不要我叫阿姨弄點吃的給你?”
陳思妤緩緩搖頭,聲音沙啞地說:“我沒胃口。”
周明浩心疼地望著她,此刻,他多想擁她入懷,在她耳邊聞聲軟語,溫柔地安慰她。
然而,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那樣抱著她了。
他清了清嗓子,強顏歡笑:“小笨熊,媽媽已經過世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就接受這個事實吧。為了媽媽,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能再動不動就生病了,知道嗎?”
陳思妤感覺他有些奇怪,仿佛是交代遺言。然而她心裏難受,也沒顧得上問問他。
三天後,在周明浩的安排下,陳明真的骨灰被火化了。陳思妤決定將媽媽的骨灰帶回楊鎮,去鎮上的墓地,為媽媽擇一塊風水寶地,將陳明真安葬了。
周福天不知道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在思妤與周明浩正準備驅車離開時,由司機開車送到。他一下車,就急匆匆地向陳思妤走來,滿臉懇切地說:“思妤,能讓我去參加你媽媽的葬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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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妤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聲音寒得猶如九天冰霜:“你不夠資格!”
這個男人,他是周明浩的父親也好,媽媽曾經的情人也好,不管他是誰都好。陳思妤隻知道,是他間接害死了媽媽。
無論思妤怎麼問小雨,他到底跟媽媽說了什麼會讓媽媽那麼難受,小雨都始終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陳思妤恨周福天,卻隻能把這種恨藏在心裏,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回報給他。
她又怎麼可能,讓這個凶手來參加媽媽的葬禮?
更何況,媽媽在世上已沒有什麼親人,自退休後朋友來往也少了,陳思妤打算葬禮從簡,隻挑塊墓地,按照習俗請道士念經三天,然後將陳明真下葬了事。
盡管周福天再三懇求,陳思妤卻始終不肯點頭答應。最終,他隻有無奈地目送周明浩開車帶著思妤一起回楊鎮。
周福天望著越來越遠的紅色法拉利,一向以鐵漢自稱的他,竟也忍不住落下兩行渾濁的淚水來。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生所求,竟都是廢墟。
而那個女人去了,他所擁有的,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不……不對。
真真留下了陳思妤,思妤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了吧。那麼,他要幫真真照顧思妤。明浩不是喜歡她嗎?那麼,自己就幫助明浩,一定要娶她為妻。這樣,也算是聊以慰籍明真的在天之靈了吧。
周福天想著,悶悶不樂地回到家中。晏菲卻早已等候在大廳中,盛氣淩人地坐在沙發上,見他回來,冷哼一聲,怒視道:“周福天,你不錯呀!很有種!”
周福天本想轉身上二樓臥室,然而一瞥眼,他卻瞧見在茶幾上擺著的一疊報紙,那些報紙的頭條新聞無一不是“懸賞千萬人民幣,尋找合適腎髒。”之類的消息。
他頓時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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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你才是最重要的
晏菲一手指著報紙上的頭條新聞,眉眼一挑,冷冷地問周福天:“這報上說的億萬富翁,是你吧?好好的,你要個腎做什麼?”
周福天一時下不來台,隻好皮笑肉不笑地說:“菲菲,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就別管了,行嗎?”
雖然往日裏聽他喊自己老太婆,晏菲總覺得不高興,但現在聽到他把稱呼都換成了菲菲,晏菲心頭更是一股無名火起:“沒關係?我的老公為別的女人一擲千金,你卻跟我說沒關係,周福天,你讓我情何以堪!”
周明浩連日不歸家,周福天執意要去抓他回來,晏菲攔不住他,隻得任他去了。她也知道,周福天十有**會見到陳思妤,然而晏菲卻也無可奈何。那麼大個活人,總不可能把她藏起來吧。
見了陳思妤,周福天心中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晏菲卻無論如何都沒料到,周福天竟會跟蹤陳思妤,爾後發現陳明真就在陸錦江的醫院裏住院。
關於這一點,晏菲聽了派去跟隨周福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