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酉咬了咬下唇:“這一句話,是臨時學的罷?”這老不羞能說出這樣有內涵的話來,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司徒景明立時破功,無奈道:“酉兒,你就不能讓爹得意一回麼?”
司徒酉輕哼一聲,兀自拽了她的袖子不肯放:“酉兒尋了你二十幾年,你便隻有這幾句話要說麼?”
司徒景明賠笑道:“酉兒想要如何?”
“接下來,你打算到哪裏去?”
“唔……去北邊草原瞧瞧。”
司徒酉輕哼道:“不是要去鮫人國麼?我就知道你不安分,又想哄人!”
“呃……”司徒景明無奈道:“既然你聽到了,還問爹做什麼。”
“我要隨你一道去。”
司徒景明轉了轉眼珠子,訕笑道:“這……不大好罷。”
司徒酉隻是冷冷地看著她,半晌,司徒景明無奈道:“罷了罷了,一道去便一道去罷,誰讓我被你抓到了那呐……唉,逍遙半生,老來還要拖個油瓶……不,兩個。”司徒景明雖是嘴上抱怨,眼中卻滿是欣慰的笑意。
司徒酉這才放下心來,抓了她的手,向一旁的顧家姑侄走去。
“爹。”
“啊?”
“沒什麼……”
這一回,便讓酉兒來對你好罷。
就像……小時候你對酉兒那般。
一匹神駿的紫馬晃悠悠地出了長安南門,林繼將司徒毓擁在懷中,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控製著韁繩。
“毓兒,你當真……舍得離開麼?”猶豫片刻,她終於開口。
“怎麼,到現在還放心不下,還需要出言試探麼?”司徒毓沒好氣地白她一眼。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林繼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畢竟這城中,有這麼多疼愛你的人,你這一走……”
“當初是誰說,比全天下的人加起來還要愛我的?”司徒毓覺得她家木頭是越來越木了:“有你在,我還要他們做什麼。”
“呃……”這樣說,也太無情了罷?
“好了好了,笨木頭,又不是不回去了,想念他們的時候,再回來便是。”司徒毓轉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專心控著馬,當心跑到護城河裏去了。”
林繼道:“紫電聰明得緊,不會犯傻的。”
“是麼?我怎麼覺得它看起來呆呆的,和主人一個模樣。”司徒毓不懷好意地道。
紫電忽地長嘶一聲,一個老虎跳,險些將兩人從馬背上顛下來。林繼連忙俯下`身哄了紫電,一麵笑道:“你瞧,它這可不是生氣了麼?”
“哼,壞脾氣,和某根木頭一樣。”司徒毓驚魂未定地輕哼道。
“說起來……毓兒,有件事情,我到現在還很好奇。”
“嗯?”
“就是……咱們大婚那天,魚姐姐讓我簽的那張賣身契啊,上邊到底寫了什麼?”
司徒毓好整以暇地伸手入袖,摸了張紙出來,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個?”
“對對對,上邊到底寫了什麼?”
“也沒什麼,”司徒毓雲淡風清地道:“就是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之類的。”
“就這樣?”她才不相信司徒毓會這麼老實。
“不然……你還想如何?”
林繼笑道:“你還是讓我看一看才放心,說著便要伸手去拿。”
司徒毓縮回了手,將紙塞進懷中:“這可不成,這種東西,隻有我才能看。”
“毓兒~”
司徒毓隻是不理,最後被林繼擾得沒法,隻得探頭封住了她的嘴,將她的絮叨盡數消化在唇舌糾纏之間。
然而林繼卻是不老實,熱吻之時,便向她懷中摸了過去,搜尋著那張紙,鐵了心要滿足多年好奇。司徒毓輕哼一聲,按住了她的手,糾纏之間,紫電陡然加速,一陣風吹過,將取出一半的紙吹飛起來,飄飄揚揚,向遠處飛去。
“都是你!”司徒毓抱怨地推她一下:“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追!”
林繼木頭木腦地應了一聲,兩腿一夾馬腹,向半空中的紙張追了過去。
卻見那紙在陽光下悠然自得地飛著,兩頭打開,中間赫然寫著幾個字。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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