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謝遊方緩緩睜開眼,虛弱地咳嗽一聲,道:“無妨……別……擔心……”
“別說話了!”司徒毓顫唞著伸出手,點了他傷口附近的要穴。
“蕭姑娘……想不到你連暗衛首領都收買了。”司徒昀之神情凝重,看著台下已然氣絕的內侍副總管羅得意。
“羅得意原本便是我裏龍牙的人,談何收買?”夏皎微笑道:“陛下可知道,那一刺為何不在要害上麼?”
司徒毓咬著牙,沒有理會。
“因為那匕首上抹了藥,”夏皎含笑繼續:“當年那一箭上帶的藥,陛下想必還記憶猶新。上一回讓她僥幸活了下來,就不知這一回,她還能不能如此幸運?”
“朕要將你千刀萬剮!”多年的積怨一朝爆發,司徒毓早已對夏皎狠之入骨,不論是當年還是如今。
“陛下恨我,難道就不怕她再也活不過來了麼?”夏皎自袖中取出一個小瓶,晃了晃:“虧小女子特意將這解藥留了下來,沒有盡數毀去。”
“你……解藥拿來!”
“陛下若要解藥,何不自己來取?”夏皎看著她:“若你……肯到我身邊,我便放了她,還能輔佐你心愛的弟弟登上皇位。”
“癡心妄想!”司徒毓冷笑道:“朕此刻隻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到你身邊?哼!”
“是麼?”夏皎淡淡地道:“那小女子便將這最後一顆解藥毀了……我得不到的人,他人也休想得到。”
“三。”
司徒毓急切地環顧左右,皇天台離鼓樓實在太過遙遠,憑她輕功,隻能躍過一半路程,根本不可能直接跳到鼓樓之上。而鼓樓太高,樓下將士要上去搶解藥亦是癡人說夢。更何況解藥便在夏皎掌中,隻要微一用力……
“二——”
司徒毓低頭看了看兩眼緊閉,神情痛苦的謝遊,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朕——”
身旁勁風忽起,一人自皇天台上迅速躥起,遙遙直撲鼓樓,正是司徒昀之。
夏皎麵露譏諷之色:“皇儲殿下輕功過人,不過要上鼓樓,怕上要插上一對翅膀才夠。”話未說完,果見司徒昀之來勢已盡,略略向下落去。夏皎冷笑一聲,心中絲毫不曾將他放在心上。
卻見司徒昀之在半空裏身子一縮一展,竟不可思議地憑空借力,重又拔高,瞬息間人影晃動,便落到了鼓樓之上。在夏皎還未從極度詫異中緩過神時,夾手奪下她手中藥瓶,反身躍起,在空中又是一個轉折,衣袂飄飄,堪堪落回皇天台上。
“你的輕功……”司徒毓愕然道。
這身平步青雲的功夫,難道是……
“別說了,快給他服下解藥。”司徒昀之拔開瓶塞,將瓶中僅有的一顆藥丸倒了出來。司徒毓搶過,小心地喂進了謝遊的嘴裏。
“你……”計劃被打亂,夏皎愣了片刻,便即回過神來,咬牙道:“你不是司徒昀之!”
司徒昀之聳了聳肩,指間在臉旁按揉幾下,撕下一張薄薄的麵皮來,露出一張俊秀開朗的麵容來。
“姐夫!”司徒毓喜道:“我早該知道!這世上除了你,絕無第二個人能有這樣的輕功。”
顧薛衣微微一笑,向夏皎遙遙地道:“蕭師妹,五年未見了。”
“你……你……”夏皎乍見了她,心中頓時大亂:“你怎會……”
“當年師妹設計將我擒了去,千方百計拿走了我的龍師令牌時,怕是想不到會有今日罷?”顧薛衣麵色漸冷:“若非有人將我放了出來,隻怕真要讓你如願了。”
“謝遊……不,林繼,她屢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