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3 / 3)

『機會都不給?』

『也不是。就是沒那麼喜歡。』

幾秒鐘的緘默。

『欸對了,琴怎麼樣了?』我問。

『嗯?喔,妳說那支大提琴?在我家啊。』

『就放著嗎?』

『我在用啊!』

『妳在學大提琴啊?』我驚訝地問。

『不是!』她笑出來,『但我還真的有去學,可是學不會,太難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琴有什麼用?』

『當模特兒啊,我的畢業製作就是畫大提琴。』她馬上回答。

『哦,反應如何?』

『很不錯,但是……』她的黑眼珠閃動著頑皮的光芒,『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出來我畫的是大提琴!』

我笑了,問:『那,指導教授怎麼說?』

『他說:「唔,情慾繽紛!」我的天。』文文摸著額頭,表示要昏倒。

『這麼厲害啊?』我笑著說。

出德境了,車廂裡有人來查票。

火車進入巴黎第十區的Gare de I’Est車站時已經傍晚了。照著我同學的指示搭第四線地鐵到二區的Chatelet,好在不用轉車。巴黎地鐵已有百年歷史,路線交錯,通道又深又寬,牆麵汙舊泛黃;進出人次多、份子雜,空間裡老漫著一股氣味,頭上像飛機引擎的通風機懶懶地轉著,還響著不知哪個角落街頭藝人的手風琴聲,總覺得過了票口走進地下好一陣才到月台。再一次確定方向後我們上了車,一路上小心自己的隨身行李。

出站,同學小莫已經等在那兒了,手裡夾著三大支法式長麵包,說我們到的時間十分恰好,待會兒在路上順道買隻烤雞,回到住處正好開飯,然後就帶著我們往小街裡拐。

一路上我忙著跟老同學敘舊,文文邊走邊看著街上風景,隻說了一句話:『巴黎灰灰的。』小莫一聽,便說:『是啊,巴黎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老房子,而且有沒有注意到?巷道也多是彎的。』果然,窄窄的街筒子,兩邊是層層疊疊的公寓式樓房,多不超過五樓,高層住戶要看見對麵鄰居桌上的晚餐大概不是難事。每家幾乎都是白色的窗格搭著鐵黑色短圍欄,扇扇緊挨著,之間鑲著沙礓色的石材,有些還帶著黑灰灰的雨水漬礁石一般。幾棟有小閣樓,都是灰色斜頂。果然是灰濛濛,不過這之間滲出來的光線卻顯得柔和。我們經過了幾間煙霧彌漫的小酒館,在街角一家打著暈黃燈泡的小食店買了一隻混著馬鈴薯與小紅番茄等配料的烤雞。

小莫住在老公寓三樓,古舊紅木門、木頭樓梯踩上去喀吱作響。她的室友也是從台灣來學音樂的,叫Fish。四個人擠在狹小廚房的小桌邊吃烤雞。

『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Fish問。

『妳們推薦吧!』我說。

『巴黎能看的太多囉!塞納河兩岸、羅浮宮、龐畢度、凱旋門、香榭大道、艾菲爾鐵塔、蒙馬特……從早玩到晚玩個三天也玩不完。』小莫說。

『那……音樂院在哪兒?』文文忽然問。

『音樂院?巴黎有好幾個音樂學校,妳問哪一間?』Fish說。

『耶?怎麼妳也是學音樂的?來看學校的嗎?』小莫問。

『不是啦。』我知道文文想要問什麼,把話接過來。『小莫,妳是大提琴的,在巴黎學大提琴的台灣人妳應該都認識吧?』

『那當然,全部也沒幾個嘛!在這裡我算大姐了。』

『認不認識一個叫安上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