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現在多認識一個小提琴手啦。』阿姨一副真的高興的樣子。
『我跟佩琪一起拉室內樂喔,三重奏。』小安說。
『噢,真的嗎?那還有一個樂器是什麼?』
『鋼琴啊。』
『那一定很棒。』阿姨說,聲音柔和,對小安很關愛。她問小安,爸爸現在是不是在新加坡?最近學校功課忙不忙?還問候了小安的爺爺奶奶。看來小安全家都是她的熟客。王阿姨笑著對我說,因為小安的爸爸常不在家,需要眼線盯住女兒,而她就是其中之一,今天逮到機會就要好好盤問一下。小安格格地笑,說她一直很規矩。△思△兔△在△線△閱△讀△
稍微聊了一下,阿姨便說還有其他的客人她必須去招呼一下,待會兒會再過來,叫我們慢慢吃,說完她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幫我們更換新的檸檬片,之前的有點泡糊了。
『她對妳好好噢。』我說。
『我是她看著長大的呀。』小安說。『我每次的音樂會她都會來聽,還帶著她家的小魔怪。』
『是喔。』
『第一次要出國參加音樂營的時候。她說要請我吃飯,妳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又不是出國比賽也不是表演,那是幹嘛咧?隻不過是夏令營嘛。而且隻要單獨請我,會不會很奇怪?』
我點點頭。
『原來她是要教我西洋禮節。從餐桌、飲酒、日常問候,到臉頰要碰幾下都教。那個時候我好感動。』
『光是聽就很感動噢。』我說。
『嗯,對啊。』小安點頭。同時又往她自己的玻璃高腳杯裡倒水。『她從不把我的任性當任性。我很喜歡她。』
侍者送上冰淇淋。小安去上廁所。阿姨又回到我們這桌。她問我幾年級了。
大四了。我回答。
『啊,那妳要畢業了嘛。』
『是啊。』
阿姨好奇地打量了我一下。忽然問:『上芸跟妳很要好吧?』
『怎麼說?』
『她不隨便帶朋友來呀,通常都是跟家人。』
『這個地方也不像給朋友聚會的啊。』我說。『我們也沒事先約好,她是說來就來。』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她什麼打賭輸給妳呢。』阿姨嗬嗬地笑出來。『習慣就好了,她是這樣的。妳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她家不在乎這個。』也是一派寬綽。
『平常是真看不出來,在學校上芸是很普通的。T恤、牛仔褲,跟大家都一樣。』
『那就好。噢,對了,她在學校跟同學處得好嗎?』
『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我忽然有種富家小姐的侍讀,在答覆小姐學習情況的感覺。
『沒什麼,隻是問問。上芸上了大學真的開朗很多。』阿姨說。『她唸中學的時候成天關在家裡,問起學校的生活她回答得像白開水,家裡人好擔心哪。她爺爺問過我,是不是要給她換個環境?老人家想把孫女送出國。我是覺得,孩子自己心裡有心結,不論送到哪裡去都是一樣的吧?況且那時上芸才十五、六歲,遠離親人也太小了。』
『呃……心結?』我打了個突。
『哎呀,妳不知道啊。』她有點吃驚地。『上芸是單親家庭。』
『這我知道,可是詳情並不清楚。隻知道上芸跟著爸爸。』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哪!』阿姨嘆道。『知道這樣也就夠了。那件事非常不好說,而且又是比較隱私的事……了解再深入也沒有用。好在是上芸很獨立,沒有放棄自己或是學壞了。』
『嗯,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