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3)

聽到一般,悠閑的上前幾步,微笑道,“你最好不要妄動真氣,否則這毒性攻心,可就不好玩了,我還想與劉兄好好敘敘舊呢。”

連曦失笑道,“在我麵前下毒?孟祈佑,本以為你有多聰明,如今看來,倒真是愚蠢的很。”

“哦?那我們不妨看看,到底是我愚蠢,還是你托大。”

連曦見他信心滿滿,不由有些警惕,忽聞著他身上有絲淡淡清香,忙屏了氣息,祈佑嘴角彎起,五指成爪,挾著股勁風急探向連曦前胸。連曦側身避過,又被祈佑貼身纏上。祈佑盡使些小巧功夫,逼得連曦隻能自顧,無暇使毒。纏鬥了一陣,連曦漸覺腳步虛浮,眼前發烏,身形一頓,被祈佑揮拳正中前胸,踉蹌著跌倒,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他勉強站起,心中猶疑不定,祈佑笑道,“如何?這毒還算入得你的法眼罷。”

連曦冷哼道,“不過是在迷香中加了絲芙蓉香氣,如此伎倆,倒真是符合你這承歡人下的身份。”

祈佑搖頭歎道,“說你托大還真是抬舉了你。世上毒藥何止千萬,又有誰能盡數認得。這芙蓉香氣倒還是其次,關鍵是我專程托人帶與你的薛濤箋,按著你對我恨之入骨的性子,必是看完就燒了罷。”

見連曦霍然抬頭,眸中盡是寒厲凶狠,祈佑笑道,“看來我是猜對了。可惜了我珍藏的薛濤箋,就這麼付之一炬了。那箋上添了些佐料,若是用火燃了,嗅入星許即滲入血液,配上這芙蓉香,就是一門奇毒,毒性雖烈,卻有個雅致名字,三醉芙蓉。”

連曦眼前又是一陣陣暈眩,身子晃了晃才勉強站直。

祈佑解下腰間的香囊,掂了掂,笑道,“三醉芙蓉,顧名思義,中毒者形如酒醉,酩酊無知,隻覺嘴中焦渴,但若是此時飲了水,十二個時辰後會再度發作,到了第三次毒發,就算是神醫在世,也無可救藥了。”

他將香囊扔與連曦,連曦欲閃身避過,腳下一個趔趄,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身上塵土縱橫,甚是狼狽。

他隻覺口幹舌燥的厲害,心知祈佑所言非虛,但苦於對此毒毫無印象,絲毫想不出解毒之法。

“好,你不就是、不就是要解藥麼,我給你。”

他舌頭有些打結,勉強說出這些言語,聽著果如醉漢一般。祈佑聞言笑道,“劉兄是個痛快人。如此倒也不必我多費唇舌,坦白說來,我對劉兄不甚信任,想必你對我也是如此,倒不如我們各自得了解藥,不見則無厭。”

連曦咬牙道,“若是你以後、以後還敢出現在、在我麵前,我必親手殺了你!”

“在下亦如是。”

看著連曦逶迤遠去,祈佑坐在馬上,將腕上珠串對著陽光,微微揚起嘴角,“母後,我會好好的活下去。”

劉連城,就像你想的那般,浪跡江湖,四海為家。我欠了你一條命,如今,用下半生來還你。

奈何橋邊,也盼你飲了那碗孟婆湯,從此兩不相欠。

他輕夾馬腹,於山間小道上怡然而行,想起初被廢黜太子時,也是這般情狀,隻是心境卻大不相同。想想當時鎮日借酒消愁的頹廢模樣,不由暗暗自嘲。他如今了無牽掛,信馬由韁,隻是隨了心意欣賞路邊湖光山色,沿著舊日蹤跡一步步走過。

過得幾日,祈佑來至一座清秀山中,不多時,天色轉暗,竟是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他牽著馬沿著山道一步步爬上,想尋個幹淨之處避雨,行了幾步,見著一座精致涼亭,他快步走入,將馬拴在亭子之旁,拍了拍身上雨水,倚著亭柱坐了,抱臂看這新雨蒙蒙,欲滴蒼翠。

雨中一把油紙傘漸行漸近,湖藍色的綢衫下擺已落滿雨水,洇出層層深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