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3)

見祈佑又昏睡過去,祈殞給他蓋好錦被,麵沉如水,“皇兄,該忘的,都忘了罷。有朕陪在你身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

他走出內殿,對著立在一旁的太醫道,“你這醫術還不錯,隻是這施針之法除了鎖住他記憶,對其他可有妨礙?”

那太醫垂首回道,“回皇上,其他並無大礙。隻是切不可刺激他神智,若情緒波動太過厲害,難保會記起些什麼。而且,臣之前也回稟過,這法子不能使用太久,畢竟是違逆自然之道,日子久了,總會對身體有些影響。”

祈殞負了手,自信笑道,“一年足矣。朕總有辦法,讓他死心塌地的留在朕的身邊。”

一陣紛擾之聲遠遠傳來,祈殞皺了皺眉,“朕不是說過,這長生殿四周都不得喧嘩麼。”

他語氣平淡,卻比疾言厲色來的更讓人膽顫。

身旁侍衛低了頭回道,“回皇上,是廢太子殿的宮人。”

祈殞走到殿外桌案處站定,看著麵前枝幹光禿的桃林,提起筆在紙上勾描著,一樹繁花漸漸現出,芳菲輕展,爭奇鬥妍,“去查查是誰走漏了風聲,不必回朕,按先前的舊例來罷。將那些宮人放進來,朕有話問他們。”

那侍衛心中一凜,自知又是一番血腥。頷首回道,“是。”

雲珠嚎啕著跑到祈殞麵前跪了,“皇上,是不是大皇子回來了啊!是不是啊!您怎麼不讓我見他啊!”

小康子也跟在雲珠身側跪了,含淚叩首道,“皇上,您讓奴才去伺候大皇子吧,奴才什麼都能做的。”

祈殞笑著將他們扶起,“朕還沒來得及派人通知你們,你們倒自己來了,看來心思都想到一處去了。難為你們如此忠心,皇兄見了你們,肯定也是打心底裏歡喜的。”

兩人聞言大喜,祈殞輕歎了口氣,“先別急著高興,皇兄在外麵吃了不少苦,身子已是大不如從前了。朕把他留在朕身邊,也是為著能好好守著他。你們好生照料著,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問的也別問。”

雲珠又嚎啕起來,“我可憐的大皇子啊……”

祈殞將手指豎在嘴前比了一下,“皇兄正睡著,再吵朕就把你趕出去。”

雲珠忙收了聲,見祈殞點了點頭,拉著康子輕手輕腳進了殿。

四周的簾子都已放下,晦暗不明的光線中,祈佑安靜的合目而臥,一襲烏發拖於枕畔,襯著雪白的臉龐,宛如上好工匠雕琢的精致人偶,冰冷蒼白,毫無生氣。

雲珠捂住嘴,跌坐在榻前,淚珠簌簌落下。

“哭什麼,至少還活著。”

康子倒是鎮定些,小聲的數落了雲珠幾句,緩緩走到榻前站了,一動不動的守著床上的人,心裏滿滿的,都是歡喜。

40

40、第三十九章 ...

冷冷的寒陽下,琉璃瓦上積雪漸融,水珠沿著倒垂的冰棱滴滴跌落,在半空中劃出晶瑩弧光。

祈佑站在窗前,漸漸的入了神。

雲珠合上窗牖,推著祈佑來到桌前坐了,塞了個小巧手爐到他手中,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大皇子,這大冷天的吹風很愜意是吧,您看您,臉都白的跟那雪一個顏色了,手涼的跟個冰塊似的。您還真想變成殿前堆的那個雪人呀?今年也奇怪,以前冬天哪下過這般大的雪,咱殿裏那海棠枝都被壓折了。”

祈佑輕笑著截住她的話,“怎麼這麼久不見,話倒愈發多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雲珠一仰頭,叉腰道,“我韓雲珠是誰啊?是大皇子的人!想娶我,還得看我想不想嫁呢。我天生麗質那個什麼棄,又是溫良嫻婉,花容月貌的,哪裏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