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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恍然道,“今兒個已是小年了?”

祈佑笑道,“我還是今日見著禦膳房中擺的糖瓜兒才記起的,處在這偏遠冷宮,倒似與世隔絕一般,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連城執起象牙箸,給他挾了些菜,笑道,“倒是從未如此悠閑過,誰能想到,在這戒備森嚴的楚宮中,還有著這般世外桃源似的地方。”

兩人靜靜的吃著飯,誰都不願打破這偷來的片刻寧靜。

柔和暖陽映照下,天空如水洗一般碧藍澄透,有鳥雀蹲在枝上交頸依偎,親昵若水中鴛鴦。偶有微風拂過,鳥雀嘰喳飛起,盤旋追逐著遠去。

窗內不知是誰輕輕歎了一聲,幾絲豔羨,幾許不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極度不給力,瓦表示相當的怨念~~

每次發文後要審好長時間 親們的評論也看不全 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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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

到了下午,天色漸漸陰沉,彤雲低垂,寒風呼嘯,連城關了窗子,轉身道,“看這天色,竟是晚來天欲雪的樣子。”

祈佑坐在椅上,將手中書冊放下,笑道,“如此倒好,對我們暗中行事大是有益,不如再出去探探,就如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除夕之夜離開。”

連城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笑道,“我去就行了,你在屋裏待著罷。”

祈佑點了點頭,見連城轉身出去,合上了門。他緊繃的身子霎時放鬆,無力的仰倒在椅上,額上漸漸滲出汗來。剛剛強自壓抑的,充斥著全身的痛楚,如野火燎原一般的爆發,他大口的喘熄著,試圖緩解這不啻於業火焚燒的灼痛。

視線逐漸變得影綽不清,體內積聚的痛楚一層層蔓延,鋪天席地,席卷而來。

祈佑強撐起身子,走了兩步猝然跌倒,冷汗濕透了衣衫,眼前已經陣陣發黑。

肌膚敏[gǎn]的連上好質地的絲綢擦過都是鑽心徹骨的疼。

一陣疾風將輕掩的殿門霍地吹開,裹挾著微小雪花呼嘯著湧進。陰冷之氣如開閘的洪水一般瞬間灌滿冷寂的大殿。

祈佑痛得腦中已模糊一片,可剜肉剔骨般的劇痛卻撕扯著他的神誌,連昏過去都是奢望。

他掙紮著爬向門口,每動一下,都像是經受了淩遲一般的酷刑,痛到咬住牙都壓製不住破碎的呻[yín]。

雪漸漸細密起來,地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微白。

掌燈時分,連城頂著一陣緊過一陣的鵝毛大雪,從宮牆上輕巧躍下,殿門大開,並未點燭,他幾步踏到殿門口,屏了氣息貼在門邊,確認裏麵無人後,連城轉入殿中,跺掉靴上踩的積雪,找了紅燭點上,搖曳燭影中,他心神有些不寧,踱到窗邊靜靜看這滿院素白。

突然他心中一凜,快步從殿中跨出,疾步來到院角,“祈佑!”

祈佑已經痛得眼前血紅一片,耳中像是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他勉強睜開眼,虛弱笑道,“我沒事……”

他臉色白的如同這院中積雪,殷紅的唇角是身上唯一的暖色。連城心下像是被淋上滾燙的沸油,痛不可言。他彎腰將祈佑小心抱起,輕輕道,“沒事的,沒事的。”

祈佑身體被挪動,忍不住又是一陣讓他幾欲暈眩的激痛,他狠命咬住嘴唇,咽下呻[yín],軟軟的靠在連城同樣冰冷的懷中,聲音微弱的如同蚊呐,“我……過會兒就好了……”

連城心裏難受至極,臉上微微帶了些怒意,冷冷道,“你何苦到此時還如此強挨?這裏隻有我一人,痛了就叫出來,有什麼丟臉的?非要到這冰天雪地裏自生自滅,就對得起你這堅強不屈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