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鼠鼠急了:“快放開。”
才一鬆開,貓就跑走了。司徒小保雪白的手伸出來,被撓的像是棋盤格子,滲出一滴滴的血。
司徒鼠鼠牽著他的衣角把他扯進屋子去,讓司徒府的郎中給他清洗上藥。
司徒鼠鼠看那縱橫交錯的傷痕,咋舌:“你是傻的麼,掐貓幹什麼。”
司徒小保申訴:“你的貓病了,它吐了。”
司徒鼠鼠的頭垂下去,很低,很低,很低。
然後抬起來,咬牙:“貓吃了草就會吐的好不好,你這個笨蛋。”
“那你為什麼要給它們吃草,你這個壞蛋。”
郎中笑眯眯的看著常年被欺負的軟弱惡少被傷口激發起難得的勇氣,竟然敢和司徒府第一惡仆司徒鼠鼠頂嘴。那是連老爺夫人都從來不訓的人。
司徒鼠鼠翻白眼:“笨蛋,貓喜歡舔毛,毛在肚子裏積累成毛球,貓為了把毛球吐出來就吃草。”
內訌影響了司徒鼠鼠的情緒,晚上兩個人為貓草的事情吵了半夜,才累癱了睡下。司徒鼠鼠本來就不喜歡起早,第三天沒有及時去廚房坐手腳。
司徒小保則是雷打不動的早早出去了。司徒鼠鼠賴在被窩裏繼續補眠,沒多久,一隻涼涼的手伸到被窩裏在他肚皮上摸了摸。
司徒鼠鼠痛苦的呻[yín]了一聲,睜開眼睛看罪魁禍首:“幹什麼,快拿出去,否則我揍你。”
司徒小保把貓草放在他枕頭邊:“喏,我給你的貓摘的。鼠鼠,今天早上……今天早上黃叔叔給她們吃的菜是草做的,咱家是不是真的窮了。”
司徒鼠鼠眼睛刷的亮了,猛的坐起來:“你聽她們怎麼說的?”
司徒小保坐在椅子上,憂心忡忡:“她們說要告訴爹爹,把黃叔叔趕出去,換一個廚子來。”
司徒鼠鼠點了點頭,躺回床上去:“這樣啊,那以後你愛吃的酒釀肉、獅子頭、小竹林、鬆鼠鱖魚、青瓜湯、八寶飯、櫻桃點白菜魚丸湯、荷葉蝦就全都沒了。”
他念一道菜,司徒小保就抖一下,最後害怕道:“鼠鼠,那怎麼辦?”
司徒鼠鼠挑了挑眉毛:“你先去找老爺,就說沒有黃叔你就不吃飯了,讓老爺在兒子和尼姑裏選一個。”
司徒小保立刻跑出去,司徒鼠鼠聽見他喊爹爹,幾乎笑岔了氣。
8
司徒空才起來不久,剛洗過了臉準備吃飯,小兒子就一頭紮了進來。帶著驚慌的表情撲在他懷裏叫爹爹。
司徒空連忙輕撫司徒小保的頭:“怎麼了?”
司徒小保抓著父親的袖子:“爹爹,你的那些尼姑說要把黃叔叔趕出去。”
司徒空嚇了一跳:“別胡說,小心你娘罵你,那可不是我的尼姑。”
司徒小保對到底是誰的也不是很感興趣,先傾訴痛苦:“她們說要趕黃叔叔走,爹爹你不要讓黃叔叔走。黃叔叔走了我吃不下去飯,你是要兒子還是尼姑?”
司徒空安慰他:“不走不走,你黃叔叔走了我也吃不下去飯。”
司徒家的人都喜歡睡懶覺,因此那些女尼下午才會過來。得到父親保證的司徒小保放心的回去了。
司徒鼠鼠給他的手清洗了換藥,司徒小保疼的瓷牙咧嘴,不敢掙紮。被貓撓成這樣子不撒手,司徒鼠鼠真有點懷疑他和正常人是不是一樣。
早晨的飯菜送來,還是司徒小保最愛的口味。櫻桃白菜魚丸湯尤其考驗功力,是淡了不好鹹了也不好,火候和味道都一分不能錯的。
司徒小保喝了一口湯:“鼠鼠,黃叔叔真辛苦,給我們大家做飯。爹爹還讓他去聽那些壞尼姑的話,為那些人專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