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顧慮這麼多,隻管說就是了。”胤禛突然開口了,語調有些讓人捉摸不清,從臉上現在也看不出胤禛現在的情緒,隻是整個房間的氣壓就突然低了下來,讓何柱有些適應不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候何柱心裏頭又想起剛剛見胤禛時候的情景,心想,這位果然應該是為大人物啊,氣勢果然是不一樣啊。
“回、回這位公子。”何柱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也許也是發現自己有些丟人了,便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道,“那我就如實說了,”何柱又停下來看了看全喜和胤禩還有胤禛,在看到這三個都神色入場之後,便下了狠心,接著說道,“這兩位公子,何柱看兩位公子也是有些見識的人,便實話實說了,差不多也就是一年前吧,何柱是親眼看見曹寅大人帶著曹府十幾個護院去了江寧最大織造坊老板的家裏頭,那時候我也是想著這曹寅大人找織造坊老板是有什麼急事,便也沒往心裏頭去,直接回家了,可是第二天,我就聽說那織造坊老板被仇家滅門了,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心裏頭一驚,又想起前一天晚上看見曹寅大人帶人進了織造坊老板家裏頭,隻是以往一直覺得曹寅大人是個好官,便也沒有多想,可是心裏頭總覺得有些別扭,然後我就去了織造坊老板府上,不過已經被官兵貼了封條,然後我就看見了曹寅大人,就見曹寅大人臉上那笑,說實話,看得可真是有些滲人。”何柱說道這裏,好像是又想到了曹寅那時候的笑容,身子又不自覺地抖了抖,“之後官府抓到了織造坊老板的滅門案的凶手,可是那一看就是那農家漢子,哪裏能幹得出那種事情,可是那漢子卻什麼都沒說,直接認了罪,三天後就被斬首了。”何柱說到這兒,也是有些氣憤了,“您二位公子說說,這要問斬犯人,怎麼也得先上報的京城,那時候還是開春的時候,怎麼也應該是秋後問斬啊,可是這官府裏頭的人卻不問不審,直接就判了刑。”
何柱說完了,可是胤禛和胤禩心裏頭卻不平靜了,這是什麼事情啊!一年前那間織造坊老板被滅門的事情他們也略有耳聞,本來曹寅的做法是不合大清律例的,可是,康熙就硬是念著舊情沒有出住曹寅,這才讓曹寅這兩年越發的猖狂了,隻是沒想到……胤禛剛剛才鬆開的拳頭又握住了,蒼白的手也變得有些紫青色了,這等滅門慘案居然也和曹寅有關!胤禛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八弟!”胤禛說了一句,似乎不知道接下來還應該說些什麼,隻是麵色也變成了鐵青色,一時間就覺得有些胸悶,眼前一黑,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一旁的胤禩和全喜看見了,都是大驚失色,趕忙把胤禛扶了起來抬到了房間內室的床上,等他們把胤禛安置好了才又轉身出去,胤禩隻是盯著何柱,說道,“今兒你的話也算是記住了,今天有件事還要有勞何兄弟了,從今天晚上開始,還請何兄弟去那曹府的後門上,要是曹府再有行動的話,還請何兄弟跟著看看他們把那東西抬到哪裏去了。”
胤禩這麵在跟何柱說話,心裏卻還是止不住擔心胤禛,他怎麼就忘了自家四哥那個心悸的老毛病了?也不知道他隨身帶了藥丸兒沒有。胤禩對何柱說完,又看向了全喜,“今天真是辛苦全掌櫃了,這裏沒你們什麼事兒了,下去吧。”胤禩雖然還在笑著,可是那笑意比起平時來卻不知道是牽強了多少。全喜大概也是看出些什麼,隻是說了聲這是奴才該做的,便拉著何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