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給鄭小嬋仔細的包紮好傷口,抬頭看見她一臉的局促不安,便滿含歉意的說道:“方才是在下魯莽了,實在是姑娘的樣貌和我的一個故人太像了,簡直就跟一個人似的,所以才情不自禁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還望姑娘海涵。”
鄭小嬋羞澀的一笑,不著痕跡的退後兩步,說道:“公子說的哪裏話,公子剛剛清醒,神智還有些恍惚,貿然看見相似的人,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是可以理解的,小嬋不是小氣之人,自然不會怪罪公子,倒是公子好心幫小嬋包紮傷口,小嬋還沒有感謝公子呢。”
蕭銳訕笑著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公子,那個稱呼在下可擔待不起,在下名叫蕭銳,以後你叫我名字即可。”說著蕭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包裹著厚厚的白布,笑著說道:“在下隻是給姑娘包紮了下手指,姑娘就要感謝,那姑娘救了在下,並且給在下療傷喂藥,這份恩情,那在下要如何報答啊。”說完蕭銳竟是正經八百的給鄭小嬋彎腰施了一禮。
鄭小嬋嚇了一跳,連忙躲了開去,手足無措的說道:“蕭公子不必行此大禮,看到一個暈倒的人倒在麵前,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伸出援救之手的,不敢受此大禮。”
蕭銳微微一笑,他給鄭小嬋行禮倒不是有多感謝她,而是他覺得眼前這個靦腆的女孩有意思,忍不住逗弄一番,現在看到鄭小嬋慌亂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開心,就好像當初還在地球的時候逗弄沈子寰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由於他身上的傷還沒好,站了這麼一會兒就感覺到不適,就緩步走回了床上坐下,看著鄭小嬋說道:“大恩不言謝,既然姑娘不接受在下的感謝,那以後有任何吩咐,隻要在下能辦到,就決不推辭。隻是在下想問姑娘,是如何救得在下的。”
看到蕭銳離自己遠點了,鄭小嬋也隨之放鬆下來,實在是蕭銳剛才給她的壓迫感太大了,聽到蕭銳的問題,她低頭沉吟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那日小嬋去河邊洗衣服,正洗著的時候,突然看見蕭公子從河的上遊飄下來,當時蕭公子渾身泡的發白,顯然是在水中泡了很久,當時嚇了小嬋一跳,後來公子胸口還微微起伏,知道公子還沒有死,所以小嬋就連忙把公子救了下來,還好公子雖然身受重傷,卻仍然用內功護住心脈,再加上小嬋自幼研習醫術,才僥幸救回了公子。”
蕭銳聞言摸了摸胸口,猶疑的問道:“姑娘,我當時受的傷有那麼重麼?難道不及時救的話會死麼?”
鄭小嬋偏著頭想了一下,才認真的說道:“公子所受的傷非常重,換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可是公子身體強健,內功深厚,盡管傷勢不輕,也不會致死,隻是公子泡在水裏太久了,寒氣入體,所以才麻煩一些。”
蕭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抬頭看向了鄭小嬋,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問道:“姑娘會武功?怎麼知曉在下內功深厚的。”原來他剛才給鄭小嬋包紮傷口的時候,不經意間觸碰了下她的脈門,察覺她絲毫沒有修煉內功的樣子,頂多比一般人強健一些,可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麼會知道內功呢?這頓時讓他起了懷疑。
鄭小嬋笑道:“小嬋自幼也學習內功,雖然是寫粗淺的強身法門,再者醫者也算是江湖人士,對於內功也多少了解一些,難道在公子眼裏,小嬋就是一個孤陋寡聞的人麼?”
蕭銳尷尬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心裏暗罵自己多疑,連救命恩人都懷疑,自責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笑道:“嗬嗬,是在下孤陋寡聞了,姑娘家裏是醫學世家麼?怎麼在下醒來這麼久還沒看到別的人呢?”他心裏一直奇怪著,怎麼半天沒有看到別人呢,兩人獨處太尷尬了,害得他不停的沒話找話。
鄭小嬋臉上神色一下子變得哀傷起來,聲音有些沉悶的說道:“小嬋出身醫學世家,不過家父在小嬋六歲的時候去世的,家母九歲的時候拋下小嬋嫁給了一個有錢的傷人,所以小嬋自幼與祖父生活,而祖父在一年前也因病走了,所以這裏隻有小嬋一個人。”說著說著鄭小嬋眼裏便不停的流了下來,聲音也變的哽咽了。
蕭銳聽了心裏一陣懊惱,沒想到隨便問問也能戳到她人的痛處,看到鄭小嬋傷心的樣子,他仿佛就看到了當初的那個人傷心欲絕的樣子,一個激動就跑上前抱住了鄭小嬋,然後柔聲說道:“別傷心,別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好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