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而行。
這般漫無目的的又過了五六天,少恭便忽地提議,去烏蒙靈穀暫住。
屠蘇看了少恭半晌,那人深邃的眸子淡然無波,任他打量,自是風雨不動。於是他便點頭,算是同意,壓下為何不去桃花穀的疑問,隻心裏難免有些詭異的感覺——這可算回……見父母?
有了決定,行進的速度便驟然加快,夕陽未落山的時候,三人便已經帶著必須的物品趕到目的地。
少恭和屠蘇四下忙著清理屋子裏的灰塵,不經意間,天色便暗了下來。
安置好南若休息,少恭起身環顧,卻發現屠蘇不知何時起已經消失不見。
少恭想了想,便邁步而出,凝望著那高大而又稍顯破敗的女媧神像,輕聲自語道:“仙神之力亦有不殆,人力豈能無窮?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心情低沉了些,少恭似是感到如此太過軟弱,又低聲笑笑道:“到底要搏一搏命數如何,少俠以為然否?”他轉身抬頭,不意外屠蘇正坐在屋頂,深深注視著他。
“……先生,到底意欲何為?”屠蘇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他一路之上都在①
少恭立在遠處的陰影裏,靜靜聽屠蘇對韓休寧傾訴。
他不敢站的太近,這幾天自身狀況又有所減弱,雖然被他以往生花的花瓣壓製了,但對能否瞞過屠蘇,少恭心中委實不知。但沒瞞過又能如何?此行光明正大,本也沒什麼好瞞的。
雖然如此想法,少恭卻也沒就此站出來,隻在遠處默默看著,到底也不怎麼希望屠蘇發現自己。
屠蘇盤膝坐在冰冷冷的地上,焚寂被他插在身側。原先冰棺所在的地方現在是韓休寧的衣冠塚,用碎冰堆了,砌成小小的墓堆。
將那些潛藏在心中、時時難以忘懷的感情一一向母親訴說,屠蘇覺得一顆心終於輕快起來,便是這陰暗的墓室,也似乎被火光照得更加明亮了些。
少見的多語也抵不住時間流逝,屠蘇將壓在心中的話全盤托出之後,不由清嘯一聲,躍了起來,複又認真道:“娘,您見到先生,估計也會為兒子開心吧……”聲音轉低,最後輕輕道:“那日在天喜紅鸞陣中,或許那歐陽小姐……”
一聲細微的響動從前方傳來。
屠蘇突地住口,拔出焚寂橫在身前,厲聲問道:“誰?”
少恭隱在暗處,聽到那幾不可聞的“歐陽小姐”之語時,心中便是一跳,還未來得及深思,就聽到屠蘇喝問,正想是不是自己露出行跡,卻見那韓休寧的冰墓飄出一道幽藍的光亮,映的滿室皆寒。
那光亮輕若無物,在屠蘇七尺開外漸漸成形,這一下,屠蘇與少恭俱都大吃一驚,竟然是韓休寧!
“娘?”屠蘇驟然一喜,隨即便想到母親早已迷失於忘川,這個“韓休寧”定不會是心中熟悉的那個,轉而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劍柄,心中卻是怒火高熾。
“暗雲奔霄?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
“本座可沒有裝神弄鬼~你不是說你娘會開心麼,怎麼樣?本座可是特意從忘川將她攝了來,可別辜負某一番心意。哼哼~”
暗紅的色澤如同氤氳血色一般在洞中渲染開來,終於收縮凝聚現出一男子身影,他形貌英俊,卻頗異於常人,身形雖然看著正常,但屠蘇分明察覺那是一股凜然劍意凝聚而成,隻和紅玉不同的是,多了無邊煞氣,正正可謂是殺氣鼎盛。
聽得確是母親,屠蘇不由分神看去,韓休寧目光已經恢複清醒,看著他無喜無悲,也不知是何想法。
這下確是投鼠忌器,而這人也不知目的為何,屠蘇略皺了眉,隻小心戒備,卻不出手。
“嗬嗬,這可真是熟悉的氣息……不管多少年還是如此令人厭惡,不知是天帝隨侍的哪位大人?”少恭悠然步出,也不顧屠蘇愕然的眼神,望著那出現的人,笑容滿麵卻是惡意十足的道,頓時將話中的試探悄悄隱藏起來。
“別把本座和那個老雜毛相提並論!”紅衣人頓時大怒,周身煞氣濃鬱的似乎就要凝固。
受此影響,屠蘇體內早已經被馴服的煞氣也仿佛得遇本源一般歡愉起來,焚寂更是控製不住的嗡嗡鳴叫,劍身輕輕震動。
少恭聞言,不由眯起雙眸,老雜毛?這稱呼可真不客氣,他並未忽視屠蘇的異狀,心念一轉,頓時想到一物,脫口問道:“……始祖劍?”在聯係到在歸墟之時聽到的些許消息,原來雲頂天宮的異動便是為此,難怪還需要征調水火二神協助。
始祖劍足有屠神弑魔之力,向來是天帝伏羲心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