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妖怪又來傷害他們的話,蔡嘉馳也不能安心。
董鎮沉著一張臉說:“如果可能的話,我真不希望再親手殺它一次,可他既然能傷你一次,也能傷你第二次,對被他附身的這個孩子來講,還有這個孩子的家庭來講都是折磨,既然落在我的手上,就不能留著它繼續惹禍下去。”
蔡嘉馳正矛盾間,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可是他不確定可不可行,於是立刻確認道:“你上次說有辦法把魂魄抽出來,也有辦法放進身體裏,那能不能換一個身體?”
“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也打算給它找一具新鮮屍體,封掉它的妖力和記憶之後存放魂魄,可現在我改變主意……”
“你等我回來!不要殺他!我有辦法馬上找一個身體來!”蔡嘉馳不等董鎮說完,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到身上奪門而出。
董鎮納悶,連他都沒有辦法在一時半會兒找出一具新死的新鮮屍體來存放魂魄,蔡嘉馳一個普通人,既沒有靈力,又沒有強健的體魄,他怎麼找到屍體再運過來?
不過事實證明,蔡嘉馳的辦事能力在這一年半中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步,而他的想象力也同樣讓董鎮刮目相看,他竟然不出一刻鍾就折了回來,懷裏抱著一條又髒又瘦的流浪狗。
“我從小區裏揀的!”蔡嘉馳說,“就用它吧!”
董鎮瞧了蔡嘉馳懷裏的狗,又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接過了流浪狗,在蔡嘉馳出去找身體的期間,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隻等蔡嘉馳回來。
隻見董鎮一手固定住流浪狗的脖子,一手把一個裝滿了霧氣的瓶子打開,在瓶底粘上一張藍色的符,把瓶口對準流浪狗的天靈蓋中心,狠狠地一掌拍下,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蔡嘉馳被他剛才那一眼看得心裏有些虛,他退後一步,躲到一邊去觀看這個有些殘酷的過程。
小區裏絕對不缺少長得比較漂亮的流浪貓,可他卻選擇了一條最醜最瘦還有些瘸腿的狗,因為他還是有私心的。
被苗阡整得那麼慘,如果不是有董鎮的符咒,今天他幾乎就死在了這隻貓妖的手裏,而也是因為這隻貓妖,才使得董鎮一直不願意接受他!
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整回來的時機,蔡嘉馳絕對不含糊。
像是上刑一樣的過程終於結束了,董鎮把狗塞到蔡嘉馳的手裏,自己用法術簡單清理了像是殺人現場一樣到處是血跡的變電間,接著去扛那個被貓妖附身已久的可憐少年。
“你準備怎麼把他送回家?”蔡嘉馳看看少年蒼白的臉,有些同情他。
“不送,交給小區物業還有警察解決。”
接著他們就趁著保安巡夜時,把少年放到了警衛亭裏。
走在小區的石磚路上,蔡嘉馳頻頻側過頭去看董鎮的臉,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兩人已經成為情侶這個事實,好像隻有在一次一次確認中,才能讓自己安心一樣。
而董鎮似乎也明白他的那些心思,每次見他側過頭,都伸手去摸摸他的臉。
並肩走了一會兒,蔡嘉馳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就是……我家就在,就在附近,那個……你看,要不要上來休息?現在也很晚了,就是……你回去酒店肯定也不方便了嘛……”
忙活了半天,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半了,別說蔡嘉馳,就連董鎮身上也沾到了一些血跡,這時候回到酒店,肯定會有人報警,董鎮原本就不準備回去,而且蔡嘉馳手上的傷也需要做進一步處理。
就這樣,兩人一路走至蔡嘉馳的家,剛走進門,把昏迷中的苗阡放在門口的毛墊上,蔡嘉馳打算引著董鎮先隨便看看時,後者突然在這時停下腳步。
“有一些話我覺得應該現在說,到了發生矛盾的時候可能就晚了。”他按著蔡嘉馳的肩,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