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就在這時,苗阡竟然像是終於把力氣用盡了似的,前一刻還像一頭發了瘋的公牛似的瘋狂發動襲擊的人,後一秒就頹然軟倒在了地上。

難道他剛才的是垂死掙紮?現在那符終於把他的力氣耗光了?蔡嘉馳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覺得自己已經緊張得快要吐出來了,腿一陣陣發虛、腦袋也一陣陣發暈,他以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對付一個妖怪,竟然還暫時把對方製住了。

“要趕快逃出去……要通知董鎮……”蔡嘉馳拚著最後一股勁,手腳並用往外爬,可是當他好不容易挪到門口,卻發現變電室的門竟然打不開時,絕望情緒瞬間占滿他的整個思緒,全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仿佛都用完似的,蔡嘉馳跌坐到地上。

眼看著貼在苗阡臉上的符咒威力一點點在減弱下去,蔡嘉馳絕望地看看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手掌,隨意在襯衫上抹了一把,這時他想到了董鎮給他的東西裏還有一種鎮定的煙卷,他趕緊伸手進褲袋裏摸,好不容易摸出來,還沒來得及點上,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29節

董鎮到達任務地點時已經接近六點,他在約定的地點等接頭人,等了十分鍾不見人,電話打過去也是關機狀態。

他立刻感到事情不對勁,耐著性子在附近轉了幾圈,也並沒有在這裏感到有任何妖力或者鬼魂的氣息。

調虎離山!董鎮意識到自己也許是中計了,而最有可能把他調開的人就是被他追得幾乎窮途沒路的苗阡,而那個最可能受到威脅的,就是這些天來和他走得最近的蔡嘉馳!

一想到蔡嘉馳可能會出什麼事,董鎮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回到蔡嘉馳的身邊,他比他自己想象中還要在乎那個人的安危!

董鎮連忙到路上去攔出租,同時想聯係蔡嘉馳通知他小心,可是翻了手機卻發現沒有記他的手機號,於是他試著給蔡嘉馳的公司和蔡總裁打電話,但後者在開重要會議,手機交給了秘書保管;而打到公司前台,對方又因為董鎮的口氣太過可怕,有恐嚇意味而拒絕轉接,更不願透露蔡嘉馳的任何聯係方式,使得董鎮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

董鎮隻能繼續攔出租,連著攔了幾部都表示不願離開本市,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車,都已經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坐車途中,董鎮感到自己做過特殊處理的符咒被發動了,緊接著蔡嘉馳又打電話過來,董鎮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問,又被掛斷!

董鎮急得一路催著司機抓緊時間,而趕回到蔡嘉馳那裏,也已經是距離蔡嘉馳遇襲之後半個小時的事了!

順著符咒發動後的感應,董鎮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蔡嘉馳出事的地方,推開變電室的門,就見到裏麵一片狼藉。

苗阡躺在變電室的右邊,他的臉上貼滿了符咒,那些紙張仍然散發著柔柔的金光,而他的手上、身上沾滿了暗紅的血跡,那些血跡從他身邊一路滴到了變電室的左邊,也就是門口處……

那裏是董鎮一路上牽掛著的人,衣服上、臉上、褲子上、幾乎渾身上下滿身都是血汙、且衣衫不整的蔡嘉馳斜倚在牆邊,不醒人事,他的嘴唇很蒼白,幾乎看不見血色,頭部無力地歪著,手上是沒有來得及點燃的煙卷,都快被血浸透了。

董鎮在看到這個場景的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他的腿在那一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一步都挪不動,董鎮被變電室內嚇人的滿地血汙驚住了,而這些血,肯定是蔡嘉馳的。

“蔡嘉馳!”董鎮下一秒動起來,他幾步來到蔡嘉馳的身邊,蹲下想看對方的情況,可是麵對這樣的蔡嘉馳,他居然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生怕他動一動就會把眼前的人碰碎了。

他摸了摸蔡嘉馳的臉,為手指感受到的體溫而暫時鬆了一口氣,隨後董鎮揀起了留在蔡嘉馳手掌中的煙卷,憂心忡忡地點燃吸了一口,藥草夾雜著血腥的氣味衝擊著他的鼻腔,卻讓他立刻恢複到平時的鎮定。

給昏迷中的苗阡上了一道禁錮,董鎮開始檢查蔡嘉馳的傷勢。

手掌上的傷口是最早確認的,因為已經止住了血,董鎮替蔡嘉馳做了仔細的包紮。

上半身的出血量看上去也同樣嚇人,他又仔細解開了蔡嘉馳襯衫扣子,小心翼翼地用最輕的動作幫他脫下來,脫掉了之後才發現,裏麵的那件緊身T恤上血跡反而比襯衫上的少。

沒受傷?董鎮有些納悶,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拿出小刀,又用盡量不會牽動傷口的輕柔動作把蔡嘉馳的T恤割破脫下來。

皮膚沾到血跡的地方董鎮都一一擦過,沒有傷口,他正準備用同樣的方法脫掉蔡嘉馳的西褲檢查時,後者動了動,醒了過來。

見他有了意識,董鎮直接問道:“你怎麼樣,身上哪裏有傷?”

“手……”

“除了手呢?”

“沒,沒傷了……”

董鎮之前一直都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踏實了,蔡嘉馳沒有受什麼不可挽回的重傷,太好了!

他把蔡嘉馳緊緊地摟進懷裏,像是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一下一下親吻他的發心、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