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果然看到董鎮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他的語氣雖然很平淡,聽起來似乎沒有帶任何感□彩,可是後者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譏諷意味,再加上他那居高臨下的姿勢,顯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蔡嘉馳頓時覺得麵上無光、火冒三丈,自己像是一個揀垃圾的拾荒者一樣狼狽地坐在垃圾堆裏,而前一天還與自己發生過矛盾的人則仿佛是得意洋洋的勝利者一般站在一邊,嘴裏還說著混賬的風涼話,沒有什麼比現在的情形更讓蔡嘉馳丟臉的了,他從來沒有在人前出過這樣的醜,像他這樣的外表、家庭背景,隻有被別人追著捧著的份,哪裏會有像現在這樣的經曆,更何況還是被自己仇視的人看到自己最狼狽的醜態。

蔡嘉馳想盡快站起來,可是他剛把身體撐起一些,腰部傳來的刺痛就讓他又一次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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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蔡嘉馳見到董鎮的嘴角動了動,雖然隻是特別微小的變化,如果沒有注意到,是很容易就被忽略過去的一個細節,可就是這樣的小動作卻讓蔡嘉馳認定對方是在嘲笑自己。

董鎮緊接著朝他伸出了手。

“起來吧。”他說。

以這樣一種施舍者的姿態做出來的動作看在蔡嘉馳眼中也隻是對他的羞辱!況且那隻手正是剛才捏著蟑螂,把它扔進瓶子裏的那隻,董鎮自己無所謂,蔡嘉馳還嫌他惡心。

“我自己能起來!”他一把揮開董鎮伸過來的手,逞強道。

蔡嘉馳忍著腰背強烈的刺痛,一下子站起來,然後惡狠狠地把手上捏著的符紙撕了個粉碎,扔進身後的垃圾堆裏,挑釁地看著董鎮。

董鎮的眉頭隻是皺了皺,倒也沒說什麼。

對方越是無動於衷,蔡嘉馳卻反而越感到憤怒,因為那是對他的一種漠視,蔡嘉馳深深地感到自己一直是單方麵在對董鎮生氣,而對方從來沒把他的怒火當成一回事。

那就像蔡嘉馳以為雙方都同時站在拳擊擂台上,他每次的主動進攻都以為將要命中目標時,卻發現每次都打中了空氣,其實站在台上與他對峙的隻是自己的一個假想敵而已,真正的那個人其實隻是在台下看著他出醜,一次一次撲空的無力感沒能澆息他的憤怒之火,反而讓它愈演愈烈。

剛才的出醜經曆和滿身的惡臭更使蔡嘉馳的怨氣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這些全都是因為董鎮引起的,如果沒有他這個人,蔡嘉馳認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遭遇到這些,他現在還是幹幹淨淨地坐在辦公室裏,也許現在正在和某個朋友討論今晚去哪兒賽車,或者是和某個美女商量今晚上哪兒吃飯的問題,總之絕不是從垃圾堆裏滿身惡臭的疼痛地站起來!

“你這個騙錢的神棍!”蔡嘉馳對董鎮惡言相向,“不要以為你有總裁撐腰就能像有免死金牌一樣橫行霸道、就了不起了,裝神弄鬼也不過就是騙一個保安當當而已,窮鬼就是窮鬼!為了五萬就不要臉不要皮的招搖撞騙,可你能拿到的也就那五萬了,休想從我公司再拿到尾款!我肯定找出你這騙子的證據,讓你趁早滾出公司,從我眼皮底下滾蛋!抓了一隻蟑螂就像冒充抓妖怪,可笑至極!”

董鎮卻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原來斜著眼看蔡嘉馳,聽到了這一番話後,終於拿正眼上下瞧了他幾眼。

得到這樣的反應,蔡嘉馳心裏反而舒暢了許多,他把對方這樣直愣愣的眼神視作為一種被罵懵了的表現,而被他這樣罵了一通,董鎮卻沒有一句反駁,更是很好地證明了這點,也坐實了他是一個騙子的事實。

蔡嘉馳頓感通體舒暢,憋在胸口的一口惡氣得以在這一刻釋放出一部分,贏得這一局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哼,承認了是嗎?承認了就老老實實自己滾出我的公司。”

董鎮從鼻腔裏發出“哼”的一聲,把裝蟑螂的瓶子塞進褲子寬大的側袋裏,這一動作又激起了蔡嘉馳的一連串雞皮疙瘩,隻見董鎮拍了拍衣角之後,轉身離去之際道:“既然你撕了我的符,就做餌吧。”

這句話與其說是說給蔡嘉馳聽,不如說其實他在自言自語,蔡嘉馳雖然聽到了整個句子,卻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做什麼餌顯然絕不是好事。

好勝心和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連忙追上去追問:“喂你什麼意思!?”

可董鎮的人早已乘著高速電梯離開,再想去問已經不見他的蹤影。

第6節

蔡嘉馳回家換了衣服又回到公司,雖然他手上的工作沒有多少,許多的事都是老總裁在管理而根本無需經過他的手,可畢竟身為總經理,該上班的時候也不能以各種理由在別處賴著。

隻是一到下班時間,蔡嘉馳又一次早於大多數同事準點下班了。

這次他的目標不再是賽車場,而是直奔昨天去過的那間酒吧而去。

“怎麼了蔡少,又喝?”又是前一天的吊眼青年陪著蔡嘉馳喝酒,今天又多了幾個人,不過也全都是些狐朋狗友,他雖然嘴上說著類似勸酒的話,可還是一杯接一杯的給蔡嘉馳遞,“不會今天又有另一個不長眼的惹到你了吧?”

“什麼另一個,就是同一個!”蔡嘉馳恨恨道,今天發生的事依然令他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