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優秀的律師,我也知道他很喜歡辯論課題。

所有應該屬於他的機會,我都會幫他爭取。

「好吧,我會跟院長申請的,但是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先把身體養好最重要。」

「嗯,謝謝老師。」

出了辦公室,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院,心情太過激動,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近兩周。

相沢的病房裏氣氛熱鬧,他的家人、叔叔、鬆田、小林,居然連我的家人也在。⊥⊥

病房裏的氣氛熱火朝天,興奮激動的情緒流瀉在整片空間裏。

相沢被圍在中間問長問短,甚至沒人發現我已經到了門口。

我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靠坐著的他身上,他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微微睜大著眼睛看著大家,滿目的驚喜。

很明豔的神色,真的又是那個清明溫柔的他了。

然後很突然地,他轉過了頭,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很恬美的笑容從嘴角開始綻放,蔓延到整張臉上,像是畫紙上一朵被渲染開的墨蓮,即使看清每一步過程,依然被結果深深震撼。

即便已經看習慣了他清秀優雅的麵容,那一瞬間仍然是值得驚豔的。

「呐,赤阪,你來了。」

他笑著開了口,簡單的一句話使我瞬間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俊二激動地走過來拉我過去,嘴巴裏第一千零一次地道著謝,我隻是點頭。

我並不需要這些感謝,我隻是忠於自己的感情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這些正在感謝我的人,而隻是為了我自己,和他。

我走過去,殷切地握住他伸過來的手,他的手掌很乾燥,卻還帶著冰冷的觸覺,讓我想起寒玉,沁入人心。

「感覺怎麽樣?」我們的動作做得很自然,我卻明顯地感覺到就在我身邊的母親震了一下。

她微微瞪大的鳳眼中有不可置信的神色遞過來,相沢正笑著看著我,所以我選擇了忽視母親的視線。

「很好,總算又活過來的感覺。」

他眯起眼睛笑得柔和,溫潤如玉的臉色讓我欣慰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眼睛裏應該也是帶著笑意的。

「學期末前有律法辯論賽,我已經跟輔導員說延遲選拔時間了,也許你能趕上。」

「真的?」

「嗯。」

「太好了。」

果然,一聽到可以參加辯論賽,他兩眼放光,積累了太久的興奮瞬間爆發,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大概會跳起來歡呼。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我不禁想笑,果然我懂他,一點都沒錯。

邊上其他人卻同時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俊二第一個開口:「哥,你才剛好,還是安分休養一段時間吧。」

「是啊,秀一,比賽以後機會多的是,你現在養好身體要緊。」相沢的姐姐也接了話。

「秀一啊,不是家人不體諒你,實在是我們都不放心。」相沢的母親皺緊了眉頭。

「可不是嘛,別胡鬧了,你的命是赤阪君幫你搶回來的,不好好休養你怎麽對得起他。」

相沢的父親更為嚴肅,甚至把我搬了出來,卻不知道,這樣隻是讓他更按奈不住而已。

他怎麽可能因為這種理由就退步,如果在這裏猶豫了,他就不是我愛的那個堅韌執著、驕傲地說著隻有我才跟得上他的相沢秀一。

從學校底樓的柔道部更衣室前開始,我就一直知道,他有著傲視一切軒昂非凡的大氣,和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