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也,你醒了?」

耳邊很快傳來母親的聲音,我掙紮著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她正坐在我的床邊,一臉擔憂。

「他怎麽樣了?」顧不上自己,我現在隻想知道他的情況。

「手術很成功,相沢君目前還在加護隔離病房裏觀察是否有排異反應,你叔叔說情況還算樂觀,整個手術過程中都沒有出現任何排異反應,以後應該也不會很壞。」

母親開心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我隻覺得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果然,我的腎髒適合他,果然,我們不會互相排斥。

這樣想著,便覺得肚子上的傷口似乎也不疼了,我幾乎想立刻去看他,即使隻能隔著隔離病房的玻璃遠遠地看他。

「傷口疼得厲害嗎?這裏有止疼藥,你叔叔說如果你疼得厲害就吃一片。」見我露出安心的神色,母親笑得更歡了。

我看著她手裏的止疼藥,想了許久後搖了搖頭。

疼痛忍一忍就過去了,止痛片這種東西,終究是不能依賴的。

因為知道他沒事,我也安心養傷,他的家人經常來看我,然後把他的情況告訴我。

他似乎一直沒有出現排異反應,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醒。

一周後我拆了線,身體基本恢複正常,母親和叔叔談話的時候,我已經迫不及待地去看相沢。

因為過了觀察期,他已經被移回了之前的病房,

叔叔說他之所以沒有醒可能是因為身體還太虛弱,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對他的影響畢竟還是很大,身體的負擔過重導致精神無法清醒。

我想這沒什麽關係,隻要他沒事,我願意多等一段時間,他想睡就讓他睡,多睡才能把身體養好。

我開始期待他醒過來的那天,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他一定會很高興。

你我間的第一次 37

相沢醒過來的那天下午,我正在輔導員辦公室。

兩個半月後有個全國律法辯論賽,我們專業要派三個人參加,我因著期中考試第一名的成績,被輔導員直接推薦。

還有兩個名額會在其他有興趣參賽的同學中進行選拔,輔導員把比賽資料給我後,又囑咐了一堆要注意的事項。

畢竟是全國級的比賽,既然是代表學校出去,就要為學校爭光。

談話還沒結束手機就震個不停,我本來不想理它,但是因著它的堅持不懈最終妥協。

抱歉地和輔導員打了招呼,我拿出手機,看到螢幕上跳動著的小林的名字,心跳一瞬間加速了。

小林今天在醫院,現在找我,一定和相沢有關。

我甚至忘記接電話應該跑出辦公室,就當著輔導員的麵按下了通話鍵。

「赤阪,秀一醒了,你快過來吧!」果然,聽筒那頭傳來小林興奮的聲音,邊上似乎鬆田也在,正在和人說話的樣子。

「嗯,我馬上就過來。」急切地說著,我掛斷電話轉頭去看輔導員,「相沢醒了。」

「真的嗎?太好了!」輔導員激動的情緒一點也不在我之下,說完,周圍教過我們的幾個老師也都眉開眼笑。

那個人畢竟是所有老師的寵兒,發生那樣的事,大家之前都很難過。

「那你快去醫院吧,這事回來再說,代我們向他問好,希望他早日回來上課。」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輔導員笑得開心。

我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卻又突然想到選拔的事,又回頭,「老師,選拔可以推遲些時間麽?他一定也想參加的。」

相沢已經因為生病錯過了交流生,如果身體狀況允許,這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