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你怎麽了?」相沢的姐姐走到我身邊,伸手去撫相沢秀一的額頭,卻被他一偏頭避開了。
如此明顯的忤逆動作徹底暴露了他現在心情不好的事實,相沢的姐姐微微瞪大了眼睛,懸在半空中的手一時之間不知是進是退。
「怎麽了?」
我淡淡開了口,他偏頭避開了姐姐的手,卻沒有轉開和我對視的視線,深黑色的眸子裏晃動著矛盾和掙紮。
我知道他有話要說,卻礙於現在尷尬的場麵沒法說出來。
「能不能去借一把輪椅來?我想帶他下去曬曬太陽。」見他不回答,我轉頭對相沢的姐姐說了一句。
相沢的姐姐怔了怔後回過神,朝我感激地笑笑,轉身出去了。
我回頭朝相沢的父母微微欠身,他的母親皺緊了眉擔心地看著我,父親則朝我點了點頭。
你我間的第一次 35
輪椅很快被借了回來,相沢依舊不說話,我彎腰抱他,他沒有反對。
他很輕,即便我已經做好了↙
「我會的。」
「赤阪,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突然就喜歡上一個人,還陷得這麽深。」
他看著我低聲說著,有些出神,聲音吟唱一般地傳過來,就好像是上古的頌歌縈繞在心頭。
我點頭,湊上去和他額頭抵著額頭,「相沢,活下來,我們要在一起。」
我知道他說的人是我,有些話不用講得很明。
我也知道,現在的相沢,沒有直接麵對這份感情的勇氣。
就算說明白了又怎麽樣,在明天的所有都未知之前,我們沒有談這份感情的資格。
「赤阪,抱我下去坐一會,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情緒穩定後,他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眯起眼睛笑彎了眉眼的樣子,還是好看到讓人不想移開視線。
我抱他坐到草坪上,自己在邊上坐下,他靠在我肩上,臉上掛著笑容,那笑容裏竟然是隱隱帶著滿足的。
「呐,赤阪,我突然覺得就算明天死了也沒什麽了。」
「可我不會覺得沒什麽。」我冷冷答了一句,有些負氣。
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死這個字實在沉重到我無法接受,一絲一毫都不能。
我眼角的餘光看得到他的發頂,那裏被陽光照成柔和的金色,每一個細小的角度都能改變那裏的折射,和著空氣裏銀杏的味道,縱人癡狂。
「嗯,我知道,我會努力的,赤阪的腎髒應該很襯我才對的嘛,它一定不會跟我鬧別扭的。」
晃了晃腦袋在我肩上摩攃了下,他笑著說道,語氣調皮,還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被他發頂晃動間產生的金光灼傷了眼,隻能抬頭看天以防眼中的液體落下。
「嗯。」
「赤阪,如果那天我沒有去學校,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發展起來了?」
「不會,不是那天,就是另一天。」
「赤阪相信緣分說?」
「嗯。」
一直都相信,人和人之間是講緣分的,所以有的人一見麵就喜歡,有的人一見麵就討厭。
世界上的人有太多種,但是能成為知己的隻有那麽幾個,而能愛上的,也許就隻有一個。
如果不是緣分,又為什麽在那麽多人裏,偏偏愛上這一個呢?
你我間的第一次 36
「嗬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