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綁人一向都是死緊,根本掙脫不開。他實在有些生氣,忍不住用腳踢了踢青羅,“喂,幫我解開罷。”

“不解,憋死你!”

顧明樓又是惱怒又是無奈,鬥爭了半天終於還是低了頭,“那……你摸摸我……”

“我不要!”青羅很堅決地反對道,“男人摸男人——汙穢!”

顧明樓頓覺有些啞巴吃黃連,他吞了吞唾沫,又哀求道:“隻是摸摸而已,這算不得什麼。”

“不行!”青羅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無意間身子湊巧擦到顧明樓正十分痛苦的部位。顧明樓不由得倒抽了口氣,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大概要廢了,於是囁嚅著道:“其實,這裏沒人,做一下也沒關係。”

青羅沉默了片刻,然後支起身子,問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沒人知道,就不算汙穢?”

顧明樓雖然明白這樣說有些卑鄙,可他在□方麵一向意誌不堅,想著解決了眼下再說,於是附和道:“對,沒人知道就不算。”

青羅猶豫了一下,終於給他鬆了綁。黑暗中兩人很快糾纏在了一處,急切之下顧明樓胡亂摸索了一下便進入了他適才一直渴望之處。出奇的□令他回想起原來兩人已有一年多未做過這事,回想起一年前初遇那夜的情景,再想想現在,不知為何竟有些惶惑迷茫——從最初的被迫到如今的主動,到底是僅限於禸體上的需求,還是也漸漸滲透到了別的方麵?若僅僅是禸體上的需求,那為何此刻卻有一種莫明的感動滿足漸漸充盈在胸腔?是因為知道這一刻自己是被愛著被渴求著的麼?

結束後顧明樓仰麵躺在那裏急喘了幾口,情不自禁喃喃道:“實在太舒服了……”

青羅靜靜望著山洞高深的頂部不作聲,隔了半晌忽然道:“那麼,我們永遠呆在這裏,沒人知道,就不算汙穢。”

顧明樓不禁側過頭去看他,黑暗裏,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隱隱透著疲憊與茫然,原本不染凡塵的少年不知何時眼角竟已有了幾分滄桑。顧明樓心中沒由來地一痛,再不忍欺騙他,於是道:“其實世人的標準並非一定正確,汙穢不汙穢不是靠別人來評判,而是你自己的行為是否違反了你的心。”

青羅偏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顧明樓道:“假如你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才和他做這件事,那麼無論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算汙穢。反之如果你是為了發泄才和人做這件事,同樣無論對方是男是女,都算作汙穢。比如說我從前總是去逛妓院,我做的那些事其實都是汙穢的,可是在世人看來就覺得算不得什麼,因為世人的標準往往隻維護一部人的利益,中間夾帶了很多私心,未必合理公平。”

青羅擰眉思索了一陣,道:“你的意思是隻要兩人相互喜歡,那麼即便都是男人,也不算汙穢?”

顧明樓“嗯”了一聲,又強調道:“也許世俗不這麼認為,可至少在我看來卻該如此。”

青羅怔怔看了他片刻,忽然道:“這次你沒騙我罷?”

顧明樓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一聲,似自己這般出爾反爾,也難怪青羅懷疑。

於是他正色道:“也許我從前騙過你許多次,可是如今我已明白自己錯了。最近我和你說的全是真心話,再沒半點欺騙,我敢對天發誓……”

“為什麼突然不騙我了?”青羅靜靜截斷了他的話。

顧明樓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過了一陣才道:“你不是說想和我一起過一輩子麼?既然如此,我便該讓你了解我的世界,這樣我們才能好好相處。”

青羅不語,隔了半晌沒頭沒腦道:“那怎樣才能讓一個人喜歡上你呢?”又道:“你從前說什麼隻要長得好看,外麵的人就肯定會喜歡。你又是騙我的。我那回離開你家後在外麵逛了一陣子,大家看見我都好害怕,然後喊了不少人一起來打我,我就跑回這裏了。這裏雖然很無聊,可是我更討厭被人追。”

“……那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沒有?”

“也沒幹什麼,我就去酒樓吃了點東西,然後我又去衣服店拿了件衣服穿,他們問我要銀子,可是我沒有銀子,結果他們就追我,真是可惡!”

顧明樓不由得啼笑皆非:吃霸王餐搶衣服的人居然還敢理直氣壯說人家可惡。

他隻好和青羅大致講述了一下食物衣衫要用銀子換,銀子要幹活去賺取,可青羅明顯很懷疑,向他道:“我從來沒有看見你幹活,可是你有吃有喝。”

顧明樓不由得有些尷尬,忙辯解道:“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在幹活。”

青羅勉強接受了他的理由,又回到原先的話題道:“那怎麼才能讓一個人喜歡上你呢?”

顧明樓道:“要讓一個人喜歡你,就要對那個人好,比如,你不能打他……”

“我已經不打你了!”青羅急急申明道,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經不打人了……”他不善於說謊遮掩,麵頰上立即飛上淡淡的紅暈,對於這難得一見的景象,顧明樓心中不由得一陣怦然。他並不笨,當然明白青羅口中的“一個人”指的就是自己,無論是出於虛榮還是什麼別的緣故,都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