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分開!真的真的!娘不騙你!他隻是氣昏了頭才說恨你……”
青羅麵上露出迷惑之色,伸手指著緊閉的房門道:“她說你喜歡我,你說恨我,到底是誰在撒謊?”
顧明樓本想說自己當然恨他,可想著萬一告訴他撒謊的是他母親,沒準母親也要遭殃,於是隻得咬牙道:“當然……當然是我在撒謊。”
“這麼說你最喜歡的人是我?”
顧明樓咬牙切齒地點點頭,“當然。”
“那你為何老是不給我雕像?”
“那個……因為你太美了,我要好好構-
顧明樓驚得手一抖,梳子差點掉在了地上——對於某些方麵青羅的敏銳遠勝常人。青羅見他滿臉懼色,詫異之下反倒笑了起來,道:“你為何這麼怕我?隻要你不騙我,我就不會打你。”
顧明樓暗裏嘀咕道:不騙就不打——是這樣的麼?然而這麼一想,又覺得似乎的確如此,尤其是出了月昭之後,他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地打過自己。若仔細想起來,自己欺騙他的次數不知比他打自己的次數多了多少倍。
青羅順手拿起桌上的碧玉簪遞給他,道:“我也想束發,你幫我。”
顧明樓隻得努力把手中烏黑的長發繞在了頭頂,然後拿玉簪勉強別好。烏黑的發,碧綠的簪,燭光下閃著冷幽幽的光,銅鏡裏雪白的臉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輕紗。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望著鏡子裏的容顏,顧明樓忽然恍惚起來。魔鬼?妖精?還是什麼別的?迷惘中他伸出手想要觸摸鏡子裏的人,手指摸到的卻是冰冷的鏡麵。他猛然回過神來,正要抽回手,青羅卻突然湊過頭,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伸出鮮紅的舌尖,舔著按在鏡麵上的兩根手指,鏡子裏鮮紅的一點也在緩緩一動著,似是一滴血在雪中漂浮。顧明樓漸漸覺得暈眩,呼吸也開始急促。鬼使神差間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沿著青羅綠色絲衣的下擺摸了進去,順著柔滑陰涼的腿,一點點往裏。
隨著他的手指移動,青羅絲衣上隆起的一點綠色很快溼潤,漸漸蔓延開來,成了一個模糊的濕暈。細細的呻[yín]也他從口中溢出,可他還是舔著鏡子上的手指,眼角漸漸染上紅絲。
顧明樓猛地掀起他綠色的絲衣下擺,將他壓在了梳妝台上。上麵的鏡子被撞倒了,傾斜著躺在台子的一角,屋頂斜斜的梁木,房裏幽幽的燭光,牆上糾纏的影子一起栽了進去,圓圓的,冷黃色的世界,仿佛曾在上頭留下過的影子一起重疊了起來,嘶吼著交戰。
中間顧明樓茫然望著鏡子上淩亂的影子,心裏頭突然說不出的絕望焦躁,象是掉進一個魔咒裏,無論他怎麼掙紮,隻要下咒的人不放開他,就隻能永遠陷入其中,越是掙紮,反而被捆縛得越緊。這樣下去,也許終有一日他會放棄掙紮的罷。
又過了幾日,有一天午膳時顧明禎與顧帆都不在,桌上隻有顧明樓、青羅以及顧夫人。吃了一半顧夫人突然道:“樓兒你和青羅成親已有日子了罷?不知什麼時候我能抱上孫子呢?”
青羅聞言輕輕蹙了蹙眉,隨即放下筷子,麵無表情地看著顧明樓。顧明樓悄悄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訕笑著道:“我們還年輕,總會有的,遲早的事。”
顧夫人白了他一眼,“什麼年輕?你爹象你這麼大時都有你大哥了。”
“那是娘比較厲害。”顧明樓笑嘻嘻道。
顧夫人見和他說不通,於是又轉向青羅道:“青羅啊,娘不是對你不滿意,而是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是你們成親後一直都沒孩子,樓兒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
青羅靜靜道:“孩子,我們不會生。你想怎樣?”
顧夫人溫和地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為難的。一般人家的做法要麼是休妻要麼是娶妾。可樓兒這麼喜歡你,又怎麼舍得休了你——何況就算他肯我也不答應啊!嗬嗬,所以我打算給他娶個妾室,給他隨便生個一男半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