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青羅卻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我猜對了,是麼?”

顧明樓忍無可忍,回頭叫道:“對對對!你很聰明!行了罷?”

青羅悶想了片刻,又道:“那如果,你和別的男人……做那件事。是不是,也叫不守婦道?”

“我是男的,怎麼算是……”說到一半他心念突然一動,於是轉而道:“現在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在外麵的世界,無論是你還是我和別人做了那件事,兩人都必須分開。這是規矩,絕對不能觸犯,你明白了麼?”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裏盤算著是不是等明天進了城,立即找個人來上床,然後藉此和青羅分開。

青羅卻滿不在意地道:“這不是……我的規矩。”

顧明樓道:“這裏不是月昭,到了這裏就要入鄉隨俗,否則別人都會恨你。”

青羅似乎有些動搖,沉思了半晌才道:“要是你……不守婦道,我就打死你。可是,我不和你分開。”

顧明樓聞言氣得半死,這時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於是道:“可是如果你不守婦道,那麼我隻能和你分開了,否則……否則我會被……會被我娘殺死的!”

若是正常人,當然不可能信他的話。可青羅自小就知道自己爹娘想要殺自己,倒是信以為真了,而且還有紅緞的案例在先,似乎“不守婦道”在這個世界的確是很嚴重的事情。他蹙起眉尖躊躇了一下,想到自己本也不需要和別人做那種事,所以道:“我明白了。”

“……那就好。”顧明樓隨口敷衍道,黑暗中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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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下起大雨來,兩人一直耽擱到午後才動身出發。徒步走到城裏已是黃昏,看見一家酒樓,顧明樓回頭對青羅道:“這裏的酒很香醇,食物也不錯,我們進去試試。”

青羅對外界所有的東西都很好奇,所以很幹脆地答應了。兩人一起進了酒樓,樓裏的人見青羅生得美貌,都朝他張望,倒沒幾個留意到顧明樓被絲帶拴著的。顧明樓掃了一圈樓裏的客人,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心下立即有了計較。

他帶著青羅飛快地進了樓上最豪華的包廂。青羅見裏麵布置精致華美,饒有興趣地四處摸著。好在酒菜很快上來了,顧明樓忙把他哄到桌子邊,然後開始勸酒。

其實也不用勸,青羅很快就喜歡上了酒的味道,自動自發一杯杯喝著,到了後來索性對著酒壺狂飲。顧明樓卻是從頭至尾都隻是那一小杯,一邊細細啜著,一邊不動聲色打量著青羅。

喝完三壺酒後青羅終於沉沉睡了過去,原本雪白的臉紅得海棠一般,嘴唇更是嬌豔欲滴。顧明樓注目看著,心下不禁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自己直接逃走算了,不用再那麼害他。可回想起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一切,恨意立即湧上心頭。而且總得找個理由讓他主動放棄自己才行,否則他醒來後早遲能打聽到自己的下落。他望著窗外的夜色躊躇了好一陣,終於轉身離開了包廂。

出了包廂後他拿了些銀子給夥計,告訴他自己的朋友在裏麵獨飲,囑咐兩個時辰之內絕對不許進去打擾。夥計連聲答應著去了。

顧明樓下了樓,緩步走到一張桌子邊抱拳道:“這不是吳大公子麼?久違了。”

桌邊的青年睜開迷蒙的眼,看清是顧明樓後他連忙起身讓座,麵帶討好地道:“原來是顧三公子,請坐請坐!”他相貌還算英俊,隻是雙眼浮腫,目光迷離,一望便知是酒色之徒,令人生厭。

青年是絲綢莊老板的大兒子吳卓,生性好色,男女不拘,而且常常仗勢欺人,是顧明樓最討厭的人之一。平常對吳卓他向來都是視而不見,所以今日他的主動招呼令吳卓頗有些受寵若驚。

兩人不著邊際閑聊了一陣,吳卓終於忍不住向顧明樓打聽道:“適才見一美貌小哥和三公子一起進來,不知他是什麼來曆啊?”

顧明樓歎了口氣,道:“不瞞你說,他是我去外地遊玩時認得的一個戲子,不知怎麼就纏上了我,硬要和我來隱州。你知道的,我對男色沒多少興趣,而且家母也肯定不會讓他進門。我實在是愁啊!”

吳卓一聽立即兩眼放光,“這麼說你不要他了?他人呢?”

“他喝醉了,我讓他在包廂裏先歇下了。”他看看外麵的天色,故作驚訝地道:“啊喲都這麼晚了!我可沒時間等他醒來。大公子若是不急著走,可否幫我上去照看他一陣子?”

“當然可以!”吳卓強自按捺著心中的狂喜,忙起身送他,“您請。”

顧明樓卻站在那裏躊躇著,麵上露出個為難之色,略帶窘迫地道:“等他醒來後大公子可否別和他說認得我,更別提我的名字來曆。我實在怕他追到寒舍,到時估計家母要用掃帚把我趕出家門了。”又掏出些銀子交到吳卓手中,“你幫我勸他自己回鄉去罷。”

他這麼一說,就等於是表示想要甩掉青羅。吳卓本還礙著顧明樓覺得有些不敢下手,此刻自是大喜過望,忙不迭道:“沒問題,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顧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