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泌聽了,微微皺眉看著北靜王,好似在看著惹人厭地大蒼蠅一般,不耐煩地冷笑道:“就憑這個你就可以斷定你贏了?不要開玩笑了,要是這樣算起來,能和我打得火熱的人都能算做是能最後和我走到一塊兒的人,這樣看來,這世界上能和我走到最後的人其實也不少嘛!況且,還沒走到那一步,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能和我走到最後的人就是他?”
北靜王才要開口,忽然感到不遠處傳來了異動,而這呼吸他是認識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
環兒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過怎麼冷靜的時候,他此刻無比的通恨自己的冷靜,痛恨自己在心被割得血淋淋地時刻突然變得冷靜了。他的忍耐力從來都是強悍的,這點從他小時候能夠在王夫人手底下安然無恙的活到這麼大,還長得那麼優秀就能驗證了。但這種忍耐力也從來都是有底線的,一旦過了那個臨界點,控製力什麼的都會比別人更低得多得多得多。可是今天他這是怎麼了?剛剛聽到這麼恐怖的對話,他怎麼會這麼冷靜的?那種全世家便的無聲寂靜,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的被分解開了,濕淋淋的破粹,滴著令人作嘔的紅色液體,□裸地疼痛讓他覺得自己像瘋了一樣。其實真得是已經瘋掉了吧!他清楚的聽到了身體內部的發出來的狂怒的叫囂,一種迫切想毀掉什麼的渴望。可是呢!臉上卻不由的帶著笑,他那已經遲鈍了的,慢掉無數步的腦子在想,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笑得這樣好看了。果然是已經瘋掉了吧!環兒這樣想著。
秦泌和北靜王兩個眼睜睜地看著環兒從不遠處的假山後頭走出來,北靜王不由的有幾分尷尬,而秦泌在一霎那便麵如寒霜。他們看著環兒嘴邊綻開的那抹奇異的微笑,竟是覺得如同六月間盛開的花朵一般璀璨美麗。一時間皆有些失神,北靜王喃喃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秦泌不等他開口,便幹硬冰冷地道:“你爹沒教過你‘非禮勿聽’嗎?”
環兒聽了,笑得更加燦爛了,那笑容差點兒沒晃花了北靜王的眼。隻聽環兒用異常甜膩的聲音答道:“沒有哎!我爹隻教過我不彰人短,論人之非。沒教過‘非禮勿聽’這麼高深的學問來著。你是最有學問的,不如你教教我啊!”說著,環兒歪頭笑了,一副極其疑惑求解的樣子。良久,他見秦泌鐵青著臉,不答話,便自己道:“原來你也不會啊!要不要我讓我哥哥來教你?”說著,做出一副真是要去叫人的架勢飄然而去。
北靜王看著環兒離去的身影,腦子裏回放著剛才他的反應,直到此時才開始正視這個人。他這會子心裏極其震撼,平生第一次在別人後頭說這些不堪的話,還被正主抓住,環兒一走,他臉上便熱辣辣的。再看看秦泌,眼睛盯著環兒離去的方向,有著幾分茫然。好吧,他也需要緩緩。這樣想著,水溶便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陪著他在那裏幹站著。
一路飛奔著出秦府的大門,環兒突然不知道要去哪裏才好,懵懵懂懂地在街上走著。想著秦泌和北靜王的對話,便覺得那一句句話如同一柄柄刀,來來往往,反反複複地切割著他的心髒,疼得都無法承受了。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出來,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的觸覺情感,還一直停留在北靜王說他和秦泌的感情不過是場賭約的時刻。尖銳的痛,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天塌地陷一般,連悲傷都不見了。
躲在園子的假山後偷聽,這恐怕是環兒這輩子最後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