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裏的人喜食生食嗎?她自是不能在一群粗鄙的人麵前失了禮儀?所以即使是不合胃口,川島加奈也強忍著胃裏的翻騰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忍足一邊吃一邊裝著無意地觀察川島加奈的動作,雖然動作有些別扭,卻仍顯得行雲流水,就像一個真正的貴族一樣優雅。這個發現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這個人真的是川島加奈嗎?
“跡部,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川島加奈感覺很奇怪?”
跡部抬眼掃過對麵舉止優雅的少女,又見好友一副驚悚的樣子,好心情地說,“川島加奈失憶了,而且也和手塚國光退婚了~”
“什麼?!”忍足壓低聲音驚疑地出聲,沒得到回應。
向日也順著搭檔的目光看過去,奇怪地問,“那就是你們提起過的川島加奈?很安靜很舒服的感覺,我很喜歡她~”
其他人也讚同地點點頭。網球部的人從上了高中後,魅力絲毫不減,很少有女生見到他們同時出現的時候還能這麼平靜的。
一頓飯,川島加奈吃得相當痛苦,胃裏翻滾,臉色也有些蒼白。強忍著想吐的**,終於在車子開進川島家別墅的時候,忍不住吐了個天昏地暗,後來很幹脆地暈了過去……
第七章:購物
川島加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被窩很舒服,軟軟的,有種讓人一睡不起的衝動,不過作息時間一向很規律的她還是坐了起來。
陌生的房間,四周牆上,頭頂上,到處都貼著同一個人的畫像。有回眸的一瞬間;有背著一個奇怪的袋子的;有擺著奇怪姿勢的……各種各樣幾乎能拚湊出這個人的日常生活。
而這個人,叫做手塚國光,那個不負責任的人。
門被推開,川島彌生進來就看到少女正對著牆上的海報發呆,皺了皺眉頭。
“我說你吃不了生食也不知道說一聲嗎?吃個四分熟的牛排都能吐到虛脫?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貴氣的毛病了?”.思.兔.網.
川島加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默然。以前從來沒有吃過生食,看到那似乎還帶著血絲的肉,她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夢境裏橫陳的屍體。昨天之所以強忍著吃了下去,無非是不想在別人麵前失了禮儀。
川島彌生見她不說話,也不好意再罵下去,丟下一句,“自己去衛生間洗個澡下來吃飯。”就關上門出去了。
耳朵貼在門上的管家淺川櫻子見自家少爺出來,憂心忡忡地跟上去,“少爺啊,對待女孩子要溫柔知不知道啊,女孩子都喜歡溫柔的情人,你這麼凶會把人家嚇跑的……”好不容易等到少爺帶了個女孩子回來,作為資深管家,淺川櫻子感到很欣慰。隻是聽到少爺的咆哮後,又開始習慣性憂慮了。
川島彌生回過頭看著淺川管家憂慮的臉,目光怪異。
“沒認出來啊……”
“什麼?”
“沒什麼。”
少爺,不會是昨晚照顧了一晚上的病人也發燒了吧?看來得讓醫生來看看。還有啊,不是說昨天接小姐回家嗎?怎麼不見人啊?莫非是兩兄妹又吵架了?淺川管家又憂鬱了。
浴室裏的花灑是護士姑娘教她用的,內衣是護士姑娘手把手地教她穿的,川島加奈倒不覺得有多羞人,以往這些事情也都是由貼身丫鬟伺候的。洗了澡,忘記拿衣服,川島加奈勉強穿上剛脫下來的睡衣出了浴室。
在屋裏翻找了好久,櫃子裏的衣服破爛不堪古裏古怪的,根本沒法穿。難道‘川島加奈’以前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嗎?看這家裏的裝飾也不像是窮人,兄長怎生如此過分?
內心想像‘川島加奈’如此這般被虐待,川島加奈有點氣憤,再怎麼說也是兄妹吧?所以一向注重形象的她決定就穿著睡衣出去,好在睡衣並不透明,也挺長的。
樓下川島彌生正在看著報紙,聽到動靜抬起頭,一見之下再次皺起眉頭。
“川島加奈,你沒有衣服穿嗎?怎麼穿著睡衣就下來了?”
旁邊還沉浸在剛剛的憂鬱中的淺川管家聞言驚悚地抬起頭,那個有著順滑黑色長發,即使穿著睡衣,走起路來依然優雅得不可思議的少女居然是二、小、姐?擦了擦眼睛,再看,果然那張臉是二小姐的臉啊~
昨晚被少爺抱著沒看清楚,後來又吩咐仆人幫忙換了衣服,夜裏幾乎都是少爺照顧的,她想偷看沒找到機會。
川島加奈不理她,一直走到餐桌旁,川島彌生的另一邊坐下,這才抬起頭,語調平靜認真,“的確沒有衣服穿。”
川島彌生眉頭一跳,他似乎從川島加奈的語氣裏聽出了不滿?她不滿什麼?那些衣服還不都是她自己挑的,淺川管家每個季度都會送一批正常的衣服,結果無一例外不被領情被丟了出來。
這川島加奈不會失憶了連品味也完全變了吧?如果真能改掉那奇怪的品味,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川島彌生讓旁邊的淺川管家去儲藏室拿出以前被她拋棄的衣服,自己開始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