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知他的死訊。
他悄悄地潛進吳邪的臥室。
端坐窗邊的人偶麵無表情，為了不顯得太假，而做成緊閉雙眼的樣子。
伸手撫上人偶冰冷的臉頰。
久久地，大腦一片空白。
夜晚，張起靈依然站在路燈下。
看著一室溫暖，窗邊人影的輪廓依然那麼美好。
就好像他一直在那裏，從來沒有走開過。
總覺得下一秒，那個總是一臉微笑的人就會打開窗，輕聲叫著他。
他安靜地等著，等著那個人把他帶進有著溫暖的橙黃色燈光的世界。
吳邪曾說，無論你什麼時候來，我都在。
他沒有食言。
7、
白發蒼蒼的王盟還是決定結業。
從某一年開始，張起靈就再也沒有來過。
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沒想過去打聽。
吳邪的人偶已經老舊變色，古董店也被列入舊城拆遷的範圍。
最後一天，王盟在店裏一直坐在夜幕降臨才關門離開。
正是華燈初上，這片老城區靜謐安寧。
街對麵的路燈居然一直沒有壞。
昏暗的燈光在地上形成圓形的光暈。
燈下，空無一人。
王盟依稀記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因為擔心醉酒的老板而在深夜趕回店裏。
在街角處，他看到過這樣的畫麵。
路燈下，一個清瘦的人靜靜佇立，抬起頭看向二樓的臥室。
二樓的窗戶打開了，滿麵笑容的老板探出身子。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久久地對望著。
夏夜的蟬鳴和清風倏然環繞。
王盟其實不是很清楚他們兩人的事。
可是那個夜晚，他讀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故事。
那一眼，就是整個華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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