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爺子把茶杯放下,眼神中充滿了玩味,“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打傷你三姑的兒子?還有你為什麼要回到這個家裏。”
“說實話,打傷三姑的兒子純屬意外,我沒有這麼無聊。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那個扔一毛錢給要飯的然後又踩他的手的人渣是我親愛的表弟。要不然我就不是打斷他一條腿,三根肋骨那麼簡單了。至於我為什麼要回這個家,我就明確的說吧,我需要一些東西,別的地方我也許也可以得到,不過到這裏來拿最直接。”李撰又把那串握在手心裏麵的天珠戴上,這是當年劉建明用半邊野豬換的一顆野山參跟一個西藏喇叭換的。李撰很喜歡上麵的那些充滿神秘的圖案,當時自己眼巴巴的看著劉建明。劉建明就把那根本來是給劉老爺子補身體的野山參跟那個喇叭換了這串天珠,李撰從此以後都戴在身上,從來沒有離過身,每當自己感到迷茫得時候都會摸一下,自己就會堅強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夢想,就是有一天不再站在明子哥背後讓一切由他背,就是有一天能為明子哥打下一個大大的天下。然後在背後看著他輝煌,看著他玩弄眾生。
老爺子把手上的茶杯,眼睛直視的看著這個說打斷人三個肋骨還不夠的李家孫子,想要在他眼睛裏麵看出點什麼東西。可是他失望了,就算是他那雙可以看透大部分老狐狸的眼睛也看不穿眼前的這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孫子的心思。他的眼睛幹淨的像是天山的水,不像是西湖裏麵的水那樣不清不濁。那些文人騷客可以看透西湖的風情,可是永遠也看不透天池的神秘。
“你需要的東西?你需要什麼說來聽聽。”老爺子半眯上眼睛試探一句。
李撰搖了搖頭不說話,心裏說道,明子哥我要的是權勢,一股可以幫你踩死所有擋你路的權勢。明子哥,你等著,以前那個會在你麵前哭,會在你麵前流淚的小李子長大了。
三年,三年後你從鄉下出來,你的小李子會為你在這個你說美女成堆的地方,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到時候,我會站在西湖靈隱寺的邊上等著你,王者歸來。我還記得你說過,你想在靈隱寺的門口架一口大鍋,一口可以燉上五隻狗的大鍋在靈隱寺裏過一把吃狗肉的癮。讓整個杭州都聞到那一股肉香,讓這個整個中華最精致的地方知道我們幾個鄉下人入城了。
老爺子等了半分鍾,再看到李撰的表情就知道李撰是不會說的。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城府太深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如果他什麼都不說,自己怎麼樣才可以把那一點快要腐爛的人生經驗交給他。
“既然你要在李家得到一些東西的話,你就不怕我把你趕出這個家門嗎?”
“怕?要是大伯那個被刮破卵蛋的人還可以在生一個的話,我就怕了,不過我估計他是生不出來了,所以我不怕。像李家這樣的家族,可以有一個傻逼繼承人,卻不能沒有繼承人。”
從進門開始李撰第一次主動去看老爺子的眼睛,他可以看到老爺子那雙珠黃的眼睛裏麵有一絲一閃而過的變化。這是李撰從進門開始,第一次看到老爺子眼睛裏麵的變化。就算是老爺子站在自己麵前時候,他的眼睛最深處還是沒有變化。他隻不過是在試探,不管是他發怒,還是施壓,都隻是在試探。不過,剛才的那一瞬間,李撰知道老爺子心動了。
也是從現在開始,李撰才真的掌握了一些主動權。
老爺子看到李撰在窺探他的眼神,剛才身上的僅有的一點氣勢也消了,眼神也恢複到一個普通老頭有些渾濁但不乏精明的眼神,手自然的把剛有點滑下來的眼鏡放好了一下。
心裏想,看來這個孫子自己還是小看了。也是,跟著老哥哥長大的小子,不給自己一點驚喜也是說不過去。想到那位老哥哥,看著這個有老哥哥幾分狂氣的孫子。老爺子知道就算是要他現在就進棺材,他也能合上眼睛了。
老爺子回想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麵出現了一絲不耐煩,揮了揮手,說,“好,很好!沒想到你小小年齡就開始知道了這些。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和你三姑就自己較一較高下吧!哦,忘了跟你說了,你三姑在家裏可能沒有什麼地位,不過在杭州,她要想掐死你,也許我也不一定看得住。”
“老爺子,你放心,如果這場遊戲我要是贏了的話,我一定不會讓她死得。畢竟她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姑姑,雖然當年她設計趕走了我老頭子。我也隻會讓她知道,這個世界有些事情,不是她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可以掌控的。不要以為勾引幾個小白臉似的人物,就敢指手畫腳,我要踩死他們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李撰不再說什麼,隻是對老爺子彎了彎腰才出去。
不管他有多麼不待見這個家,但是對麵這個老人他是很佩服的。最少他倭寇沒有少殺,明子哥說過這樣的人再壞也是好人。
老爺子看著李撰走出去的身影,笑了笑,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老爺子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想。出去闖闖也好,我倒是要看看我老頭子沒死誰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