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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當年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陳之旭,在異國他鄉毫無意外的陷入了熾烈的愛情。

17歲的異國少女,將二十的將門少年,以及一顆小小的,未來將被命名陳墨硯的胚胎,這樣的組合對嚴謹的軍人家庭來說,帶來的無疑是血雨腥風。

陳老將軍再不滿又能怎樣,頂多雷霆萬鈞的表達下他的抵觸情緒,孩子還是要認的,媳婦也早晚是要同意進門的。

你以為迎來了HappyEnding,卻其實是筆但書,才子佳人分道揚鑣。

法蘭西的自由、平等、博愛虔誠的根植於Natalie的精神,隻一句“不再愛了”,她生下了陳墨硯,半年後選擇了離開。

據說,十九歲的Natalie,獨自一人來到科爾沁草原,照看群山環繞下的幾幢別墅。

據說,藍天碧草間,一個褐色長發的異國少女,身著颯颯獵裝,在馬背上揚鞭。

後來的後來,有人在冰原見過她,有人在沙漠見過她,也有人在珠峰見過她……

據說,她蒼白的皮膚凍得通紅,濃黑的柳眉上掛著冰霜,卻依舊很美。

第二百九十八章 冷靜

陳之旭在和Natalie分手後,著實消沉了一陣,再久的想念,再深的相思,總之終究化粉為塵,埋入泥土。.

鄭一宸是他的同事,翻譯官,門當戶對,共結連理,相安無事十幾年。

見到陳叔叔的機會不多,每一次我都會想起他刻骨銘心的愛情,猜測那泥土下的塵是不是早已繁衍成根。

看呐,其實無論陳墨硯隨了誰,與我而言都不是望想的良配,可我就是膚淺,五歲的時候就想嫁給他,他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

我媽景丹華大概也挺有這個意思的,她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經常窩在練功房練功,後來擢升為團長,行政事務多,還要兼顧排演,反正是一直在時間方麵緊巴巴的。

她沒時間陪我玩,就總讓我和陳墨硯一起玩,就這樣,我們貫穿了彼此的人生居。

陳墨硯這名字,乃是出自陳家爺爺的金口,許是怕他隨他那個洋人的親娘,就取了墨硯這麼一個文人氣息濃厚,充滿詩情畫意,水墨丹青的傳統名字。

墨、硯。

名可不是白叫的,別看他三國血統,兩國來自歐洲,在筆墨紙硯的案台上,表現可不差。

陳爺爺跟著紅軍爬雪山前,也是在私塾裏讀過書的,字肖柳公,骨力勁健。

我和陳墨硯在陳爺爺的教導下,人還沒桌腿高的時候,就跪在椅子上,懸懸執筆,在宣紙上橫豎撇捺了。

懸腕不好受嘞,趁著爺爺不注意,我就搭在桌子上寫赭。

唔~我是不是有些兩麵三刀?

不止這樣嘞~我還著急,陳家這個小洋鬼子,你說他怎麼就能把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學習得那麼好?

小小年紀,還體味不到個中氣韻之時,遒勁圓潤的構造到學了個八成。

我不平衡,你說他樣貌是天生的,我不比;語言天賦也可以說是天生的,誰讓人家血源豐富。

可我是地道華夏人啊,書法也比不過他,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嘛,這一著急,就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陳爺爺慈祥的笑嗬嗬,“年年,隻是修身養性,別看得太重。”

嗯,我也這麼認為,我可以全方位多角度的修修身,總有一樣比得過陳墨硯吧!

咳,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就那麼較真。

我去學唱歌,學跳舞,學鋼琴,我還穿著漢服熏香彈古琴來著。

我媽一看我這麼積極投入文藝事業,很欣慰,很積極的為我聯係老師,事實證明我是半吊子的天賦,外加半吊中的半吊勤奮。

我深深思索了下,或許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與別人相比我的特長是什麼呢?

我媽說我打小就能吃,還在繈褓裏的時候就能吃下一碗雞蛋羹,肚皮總是鼓鼓的,比起別家的小嬰孩兒,不知強悍了多少。

第二百九十九章 論文

我想我也不白吃呀,至少我比同齡的女孩子力氣大,什麼登高上牆、爬樹摸魚的,和男孩子一樣玩得熱鬧。.

於是我發展了另一項事業——孩子王,為此還專門向父親的警衛員討教了散打。

我很認真的學,盡管我的小短胳膊、小短腿、小小的力量,怎麼看怎麼就是四個字:力不從心,可警衛員哥哥,你要不要笑得那麼慈祥喂居~

別看我性子野了點,可咱不是假小子,小辮子梳得可愛,小裙子穿得漂亮,好長一段時間我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出門,晚上一定是灰鏘鏘的回門。

念初中以前,我都還穿裙子的,最喜歡小碎花的麻布,田園那個風喲~不認識我的,打眼一瞧,還真以為是個小淑女呢。

我說了陳墨硯好漂亮的,那是上天入地,放之四海皆準的美人標準,任憑是多麼苛刻的人來挑刺兒,人家都是經得起考驗的。

而我呢?也是個可愛的女娃娃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這樣五官小小精致,臉更小小精致的,是越長越開的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