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手心被輕輕放入一件物事,他略略加重了語氣,“這是我送你的畢業留念,你要記得,對它說過的話,是不能不算數的!”

迎著他的目光,腦海瞬間出現空白,“這是什麼?”

林堯微笑,那笑容便如春風拂麵一樣溫柔清爽,“打開看看。”

絲絨緞麵的小首飾盒裏靜靜躺著一條銀色項鏈,鏈身流轉的亞光並不刺目,底部墜著一個小小的十字架,纏繞著同色的複古花紋,簡單古樸。

用意已經很明顯,對著十字架許過的諾言,當然不能不算數。

她發了好一會兒呆,忘了要對他道謝。

一安靜下來,氣氛便有些曖昧,林堯沉默了半晌,提醒她,“你呢,沈子言?”

“我,還沒想好。”看他的眼神掠過一絲笑意,她便有些急了,一急便有些結巴,“我我是真沒有想好……”

他噗哧一下笑出來,雪白的牙齒明亮得刺眼,“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

“過期不會作廢吧?”她鼓起勇氣半真半假問了一句。

他沉靜地微笑,秀長的眉梢微挑,眼神清澈見底,“不論多少年都有效,我說過的話,從來不賴帳!”

這是她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穿過雨過天青的天色,慢慢滲進懵懂朦朧的心扉,在心房上滋潤澆灌,漸漸滋生出大片大片絢爛的花朵,蔓延盛開,然後深入肺腑。

聚會臨別時林堯提議,“就要畢業了,以後見麵機會越來越少,大家不如約定一下,十年後我們再重聚一次好不好?”

李岩兵馬上興致勃勃地附和:“好啊,還在我家?”

裴蓓搖頭否決這個方案,“十年時間多長啊,到時候你家搬了怎麼辦?”

林堯略微思考了一下,“在古橋吧。”

曆經了好幾百年曆史的宋代古橋,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它總會是在那裏的。

沒有人異議。

“還是今天這個日子?”鄭蘋蘋仿佛已經沉浸在對未來的遐想中。

“12月31日怎麼樣?臨近元旦,到時候不論在哪裏,大家應該都是有假期的。”林堯說這話的時候,子言直覺他狀似無意瞥了自己一眼。

她沒有說話,低頭把棋子一顆顆撥歸原位。

耀眼的夏陽下,光影變幻流動,蝴蝶撲扇著豔麗的羽翅,追隨暖風穿過花叢,子言懶洋洋趴在公園長椅上翻閱著裴蓓的相冊,感覺無限愜意舒適。

“子言,林堯那天送你什麼了?”

她呆了幾秒,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想回答這問題。

“怎麼了?”她漫不經心地反問。

“我覺得他對你有點不一樣,”裴蓓湊到她耳邊,微溫的呼吸弄得她又癢又熱,“這幾天上課,他老注意你。”

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宛如海潮,緩緩湧起又徐徐平複,她隨手扯住裴蓓的裙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調侃,柔軟的純棉布料被她揉搓得幾乎不成樣子,“哈,小蓓,這麼說,你也沒好好上課,老注意林堯去了?”

“你態度端正點,跟你說正經話呢。”裴蓓的臉色嫣紅一片,明顯氣急敗壞了,連丟了幾個白眼給她,“我是說真的,信不信由你。”

“還記不記得上次春遊?”

“嗯?”有一點印象,子言模模糊糊想起來,“是不是他用紙飛機扔你的那次?”

裴蓓恨恨地拿手直戳她的頭,“他明明扔的是你。”

她困惑的看向裴蓓,“就算扔的是我,那又怎麼樣?”

裴蓓伸臂深呼吸一口氣,“紙飛機裏有……算了算了,回頭你自己去問他吧。沈子言,你果然遲鈍。”$$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