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停了下來,耳邊隻聽任芳菲低聲道:“瀾兒,到了。”

睜開眼睛,一片漆黑,任芳菲放下她,拉著她的手道:“跟我來。”

隨著任芳菲走了不遠,眼睛稍稍適應了黑暗,見身處在一處院落,四周寂靜無聲。任芳菲在一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四姐,是我。”

陸風瀾吃了一驚,來不及說話,門已經開了,任芳菲迅速把她拉進門,任雙城隨即又把門關上。

任雙城問:“怎麼這麼久?”

任芳菲沒回答,隻是看著呆呆不動的陸風瀾,道:“瀾兒,受傷的是我五姐,她傷得很重,如果再不治療怕是要廢了,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但現在請你先把五姐的傷處理一下,回頭我再把一切都告訴你。”

陸風瀾看了看任雙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任溶城,沒說話,默默地上前把任溶城身上的繃帶解開,查看一番,道:“傷口太大,要做縫合,多找些燈火,不然看不清。”

任雙城也是滿肚子的疑問,卻也不去追問,隻是忙著找東西當燈來點,任芳菲也幫著忙碌。趁此機會,陸風瀾把工具箱打開,拿出所需要的工具,先把任溶城傷處清理幹淨,周圍用酒精消了毒,等任芳菲她們把找來的東西點著後,屋裏的光線可以了,陸風瀾道:“你們按著她,別讓她動,不然沒法子縫合。”

任雙城道:“不用。”

伸手一點,道:“她本就昏迷,我再點了她的穴,你隻管放心。”

陸風瀾看了她一眼,便把心思都轉移到眼前的工作中去了。

任雙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熟練地拿出一根奇形怪狀的東西,穿上細線,把任溶城那長長的傷口縫合在一起。陸風瀾把線剪斷後,重新用幹淨的布給她包好,直起腰來對任芳菲道:“好了,回頭再吃幾付藥,隻要沒有紅腫化膿便不會有事了。”

任芳菲點點頭,對任雙城道:“四姐,我送瀾兒回去,你照看五姐。”

任雙城上前一步攔住他,看著陸風瀾道:“不行,如果她去報官我們怎麼辦?”

任芳菲抬眼看著她,低聲道:“四姐,她不會的。”

任雙城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陸風瀾,搖搖頭,道:“我不能冒這個險。”

陸風瀾邊收拾東西邊淡淡一笑,道:“芳菲,你不把我介紹給四姐嗎?”

任雙城詫異於她的語氣,看了她一眼,轉回視線對著任芳菲問:“六弟,她是何人?”

任芳菲平靜地道:“四姐,她是芳菲的妻主,也是——”

停了停,才接著說道:“也是安靖王府的郡主,我女兒的母親。”

饒是任雙城再鎮定也嚇了一跳,短短幾句話卻讓她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緣由,問:“三姐早就知道了?”

任芳菲點點頭,道:“是,那時,我已經與瀾兒心心相印,沒辦法分開,所以三姐尋了個假骨灰騙過了大家。”

驀地,任雙城抬起手,給了他一巴掌,任芳菲沒躲,半邊臉登時紅腫起來。

陸風瀾大怒,上前把任芳菲拉至身後,兩眼冒火,指著任雙城罵道:“你神經病,為什麼打他?”

任雙城斜視著她,冷笑道:“對你們這兩個無媒苟合的無恥之徒打死也無人敢說什麼。”

陸風瀾看著任芳菲臉上的掌印,心痛不已,又聽她罵自己跟任芳菲,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才無恥,我們兩個情投意和,正大光明成的親,有什麼可恥的?倒是你,都到這一地步,還如此囂張,不說他為了你們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去找我,就隻他現在是我的夫婿,要打要罵隻有我才可以,你憑什麼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