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康娜咖啡——清新的酸味(3 / 3)

她不由想起和聶慕辰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那時正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考上重點高中的於嫣然和張蔓依都非常興奮,他們從小就是朋友,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現在更讓她們高興與驚奇的是兩個人同樣考取了市裏的重點高中,而且還分到同班。就在他們找好座位四處張望的時候,一位高瘦的男孩引起了全班同學的注意。

於嫣然還記得那時他穿著白底黑紋的線衫,直筒牛仔褲,帶著細藍框的眼睛,手裏拿著幾本書,麵帶微笑地走到教室的後排就坐。那時的她覺得這個男孩很斯文,很有學問和教養。眼睛不由地受他的吸引而望過去。

這時一直盯著他瞧的蔓依說:“我知道他是誰了。”

嫣然滿臉疑問地望向她,這時她公布了答案:他應該就是傳說中本市的中考狀元,據說他門門功課都很好,業餘愛好也從來不拉,籃球是他的專長。而且人緣非常地好,不僅老師喜歡他,女同學愛慕他,連男同學也不得不佩服他。簡直就是十全十美的白馬王子。

嫣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真的是白馬王子嗎?

現在想想,也許就是那時候對他產生的好感吧。

可是同時她又想到了蔓依和聶慕辰之間的糾纏。

蔓依是個直來直往的女孩,喜歡的人事都會努力地去追求。她第一眼看到聶慕辰就決定去追他,還拖著嫣然幫忙。

有一次放學,蔓依一手拿著寫了兩個晚上的情書一手拖著嫣然在聶慕辰必經的小路上等待。那時正好入秋,天氣涼爽,他們就站在一棵古老的銀杏樹下。幾片枯黃的落葉翩翩飛落下來,吸引了嫣然的注意。她隨手接了一片,仔細地撫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中。就在她專注地做自己的事情時,聶慕辰從拐角走了過來。

蔓依一看,驚喜地跑到他的麵前,緊張又帶著羞怯地遞上了她花了一晚上盡心準備的情書說希望他能接受。那時候的蔓依是個自信的人。她有美麗的外表和開朗的個性,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簡直可以說是人見人愛。她有自信聶慕辰會接受她。而那時的嫣然卻是一個內向沉默的難以讓人發覺的人,永遠地安靜地站在一邊,不惹人注意。

果然,聶慕辰微笑地接過了她的信,說了聲謝謝。

但是接下來的事卻讓蔓依和嫣然驚訝。他直接地穿過了蔓依,走到小路邊,接過一張剛剛飄落的紅色楓葉遞給嫣然,然後走了。而蔓依卻依舊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反應。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蔓依就把嫣然看做了情敵,說要公平競爭。而嫣然卻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不喜歡聶慕辰也沒有要追求他,卻莫名地成了別人的情敵。

但是那片樹葉卻被嫣然收藏到至今。或許不可否認,自己對他是有好感的,隻是被埋藏得太深,自己都不願去發掘。

嫣然啜了口咖啡,無聲地歎了口氣。

蔓依見她不語,知道她不想多談,隻能歎了口氣,希望她不要因此受到傷害。畢竟,自己與聶慕辰之間發生的事更多,她更了解他的為人。啜了口咖啡,開始談她這次出差的見聞。

張蔓依是一間大公司的總經理秘書,常常跟著到各個城市談業務。出差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一個月會出去兩、三次,全國大部分的地方都被她去過了。而她也喜歡這樣的生活,出差的同時可以抽出時間到各地名勝玩一玩,到當地的大商場采買漂亮的衣服,順便也可以淘點東西送給好友,也算是一次忙中抽空的小旅遊。

蔓依去上海已經很多次了,所以開始抱怨這次的出差很無聊,嫣然若有似無地聽著,偶爾啜一口咖啡,或對某件事微笑一下。突然,蔓依像想到什麼似地說:“對了,這次出差最大的意外就是見到了一個人,你猜猜看是誰?”

嫣然搖著頭笑了笑說:“我怎麼會知道是誰啊!”

“你猜猜看嘛!不過你也一定猜不出來。”蔓依故弄玄虛地說。

嫣然假裝急道:“那你還不快說!”

蔓依這才斯條慢裏地說出答案:“是司拓!”

“司拓?”嫣然驚訝地說,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裏冒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你是說消失了三年的司拓!”

“是啊。”蔓依說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也很驚訝,差點認不出來。”接著啜了口咖啡又繼續說到,“我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人在外灘拍照,雖然看不清臉,但樣子很想他,看了半天才走過去問他是不是司拓。你猜他怎麼著,他馬上叫出了我的名字。”

“沒想到他還記得你的名字。”嫣然帶點驚訝地說。

“都過去三年了,記不得也是正常的,況且我還覺得即使記得他也會裝作不認識我呢。沒想到他很坦然地麵對我,還請我去吃飯,好像變得很開朗。我想他受到的傷痛應該忘卻了吧。”

“傷痛是不容易忘卻的,抹平了依舊會有傷疤。”嫣然略帶憂傷地說。

“我想他已經平複許多了,而且他還說過幾天就要回杭州了。”

“是嗎?我還以為他永遠也不想回到這裏了。看來是平複許多了。三年了,也應該回來了。”嫣然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和我說了這幾年的概況,說他一直在全國走著,到過西藏,雲南,哈爾濱,和一些偏遠的地方,差不多中國都走遍了。幫一些雜誌社拍攝一些旅遊照片,也出過兩、三本攝影集。不過不再用“拓”的名字,而是用“離落”這個化名。這次到上海就是幫一個時尚雜誌社拍攝一組具有上海懷舊特色的旅遊景點。”

嫣然點了點頭說:“難怪我都不知道他的信息,原來近年來最熱的那幾本攝影集是他拍的。攝影確實一直都是他的最愛。曾經他為了沈悅放棄了鍾愛的事業,沈悅走了,他應該放下悲痛,重拾這項事業了。”

“是啊,離後思,落下放,‘離落’這名字取得很好呢!”

嫣然讚同地點點頭,說到沈悅,兩個人都沉默了。同時想到三年前的悲劇和沈悅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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