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從林老被斬首,到士兵屠殺,不過是瞬間的事。
石敢撕碎手中符咒,挑起兩根木矛,怒吼一聲衝上。
“男人全都跟我上,撐到少莊主回來!”
是時,通往天湖城的樹林中,兩道身影刷一聲飛快掠過。
隻是這跑了約莫半天,依然見不到半點蹤影。
“有些怪異。”心下疑惑之時,秦浩腳步便是停了下來。
旋即,隻見他走到較高的山坡上,微眯起雙眼,遠方彎曲的官道盡收眼底。
然而,除了土黃色的道路,以及一隻路過的劍齒虎外,什麼都沒有。
“通常而言,訓練有素的軍隊,急行軍一日能走百餘公裏。普通的軍隊,半天行走個二三十公理也是正常。先前我被腐軍抓住的時候,判斷天湖城離我們這並不遠。隻是,為何不見他們的蹤跡?”
秦浩想不明白,落日城和天湖城之間,就屬這一條官道。
無論是商販,或是正規的雇傭軍,此道都是必經之道。
就在秦浩皺眉沉思時,隻聞的身邊一陣香風,恰是柳寒煙盈盈而來。
“秦少,他們有沒有可能走了山路?”
柳寒煙提起纖纖細指,輕柔的撥開額前落下的發絲。
聞言,秦浩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搖了搖頭。
“有可能,但是不合理。山路不好走,除了大大降低行軍速度外,還有一些不確定的威脅因素。我想,那支衛隊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走山路。”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匪夷所思的情況,令柳寒煙低頭沉思。
忽然,她猛地扭頭望向難民營的方向。
“秦少,難民營出事了!”
“什麼?!”心中一驚,秦浩狠狠的朝著樹幹揍了一拳,轉身掠出,柳寒煙緊隨其後。
二人衝到山坡口,朝著下方望去。
隻見營中早已亂作一團,地上起碼已經有上百具的屍體,鮮血染紅大地!
難民們或手持木矛,或赤手空拳,同穿著黃底輕甲的士兵混戰。
隻是,幾乎每隔幾分鍾,便有一個難民慘叫著倒下,成為屍體中的一具。
“再這麼下去,大家都會死!”
雖然靠著落日城逃兵和木矛還可以抵擋一會,但這支撐不了多久。
他和柳寒煙雖有些戰鬥力,無奈杯水車薪,根本左右不了戰局。
除非……
秦浩的目光,鎖定在黃煥身上。
“寒煙,有沒有辦法延緩他們的攻勢。”
見狀,柳寒煙會意。
隻見她麻利的取下“大聖遺音”,順手一翻,便見得這把古琴,竟是懸空而起。再看柳寒煙那本如水一般溫柔的美眸,此刻猶如萬丈冰窟。
“這裏,交給我了。”
“嗯。”
點了點頭,秦浩二話未說,解開背後青龍刀,直接朝著戰場衝去。
且看柳寒煙猶如一尊泛著冷美人般,凝視著下方殘肢橫飛的戰場。
輕風拂動之下,那一頭飄逸美麗的紫發,隨之輕輕揚起。
莫得,但見嫩如蔥根的十隻手指,從那典雅的紫袍內伸出,溫柔的落於古褐色的“大聖遺音”上。
玉指初落,便聽得大聖遺音鐺的一聲,柳寒煙玉足下的落葉,瞬間騰飛。
隨之,隻見她右指托、抹、挑、勾,左指調控按音和滑音,七種複雜的指法令人眼花繚亂。
“一弦屬土為宮,二弦屬金為商,三弦屬木為角,四弦屬火為徵,五弦屬水為羽,六弦文聲主少宮,七弦武聲主少商,琴咒二九式·七弦斷魂!喝!”
隨著一聲嬌喝,一股香風猛地席卷而起,柳寒煙如仙子一般紫發飛揚,紫裙獵獵。
緊接著,蕩起一陣悠揚琴聲,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刹那間,萬籟俱寂,鳥獸伏聽,一股無形的音波,以柳寒煙為中心蔓延開來。
戰場上眾人聽聞此樂,竟是紛紛停下,充滿震驚的抬頭望著,山坡上,那環繞飛舞的落葉之中,站著的如仙女般的美麗女子。
縱是殺人如麻的黃煥,也是被柳寒煙那如水如冰的容顏,超凡脫俗的氣質,深深震撼了。
忽的,也就是此時,一個銀發青年衝入戰場,左衝右突,手中一柄漆黑的偃月刀猶如死亡旋風般左劈右砍,將那發愣的士兵斬殺。
隻是,眾人短暫的驚訝過後,也是回過神來,戰場上殺聲又起。
眼見秦浩眨眼間斬殺七八人,十來個士兵頓時湧來,將秦浩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