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
甲午,上大漸,日加戌,上崩,年六十九。
繼而,康熙皇四子愛新覺羅.胤禛克成大統,年號雍正。
END
康熙番外
朕終究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要先是為君。
剛剛還仔細描畫著她的臉,當初種種好像昨日雲煙,十幾年來麵目未曾變過,我也曾經好奇過為何如此,最終無意知道了她的不平凡,這身朝服是新作的,是特意吩咐了李德全找了最好的繡娘來做,朕容不得這件朝服上有一點瑕疵。
看著躺在懷裏的人身體在慢慢變冷,和保成的親額娘月兒一樣,就這樣安靜無聲的躺在懷裏,眼角的淚花似乎還有餘溫。
朕也猶豫過放了她或是把她交給老四,像當年月兒一樣朕最後還是沒留住她。剛剛懷裏的她是從未有過的從容,想想人世間,一人麵對生死怎能如此平淡?她做到了,再朕懷裏是那樣安靜,隻是眼角靜靜的流下了淚花,抬手喝下了瓷瓶中的藥。
她說:“是甜的,真好。”
漸漸的,曾經讓我眷戀的明眸閉上了。
朕眼眶中的淚低落到她的麵頰上,朕知道她還能感覺得到。緊了手臂,隻想不要她冷才好。
小時候,朕還是小小年紀。看著阿瑪對著董鄂氏的好,看著額娘在沒人的時候默默垂淚,卻總是手腳不停的給皇阿瑪做著衣裳。黃祖母一次無意中層說過,“玄燁啊,你額娘是頂好的女子,心卻給錯了人”那時朕就在想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哭,我要有沒心的女人。
當為了索尼的支持而娶了她赫舍裏時,朕終於有了不讓自己女人哭的契機。那就是從不付出真心,因為他們嫁的不是玄燁,是大清的皇帝,她們沒有心。
直到……
鼇拜倒了,生平有了第一次痛快。帶了魏東亭,帶了李德全微服出宮,朕要好好看看自己的江山。
朗朗乾坤,一片好氣象。
卻不料一從大男人追著一個月白衣色的姑娘橫衝過街。
那就是個契機,朕救下了這個姑娘,她就是月兒。她容貌不出眾,家境不好,卻是知書達禮,來來往往,朕和她早已暗許心意。
月兒很懂事,她隻是以為我是個官宦之家,自是容不得她在家中,從未耍過心∫
可是月兒還是哭了,為了朕。
朕告訴她,朕是皇帝,是大清的主子。
待到她和赫舍裏快臨盆時,皇祖母把朕叫道慈寧宮內。卻知道,原來祖母早就知道月兒的存在,早就知道月兒也有了孩子。終於,月兒給朕生了個兒子,一個對朕來說真正的孩子,而不是其他。赫舍裏在月兒生產兩天後也臨盆了,卻是生了死胎,自己在昏迷中迷亂的要朕護她的孩子,朕知道那不是護住孩子是護住她的家族。時局不穩,朕隻得封這個已經沒了聲息的孩子為太子,赫舍裏這樣一個為權利政治而嫁給朕的女人,終究在血崩不止的時候撒手人寰。
祖母當機立斷,讓朕把月兒的孩子報回來抵作太子,且要悄無聲息的瞞過這件事。
朕知道祖母的考慮。有生第一次,朕跪在月兒麵前,求她把懷中的孩子讓朕帶走。看著月兒呆滯的臉,兩行清淚不斷的滑過臉頰,朕知道,朕不是個好男人、好相公,朕還是讓心愛的人流淚了。
祖母對著月兒的孩子喊保成,親得不得了。保成一歲的時候,祖母很是高興,摟在懷裏疼都疼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