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段(2 / 3)

淩煙全身都在顫唞,那就像是一場噩夢,那是她喜歡的男孩的父親,帶著她的手死在她的麵前。她因為家言的死出現幻覺,出現幻聽,也同時因為陸爸的死,整晚整晚的噩夢纏身。

回國後與他初見的那一天,隻是輕輕一吻,當晚就做了那個噩夢,夢裏麵白色牆壁白色病房,病重的陸爸不停的說“來拿我的命吧”。她整晚都在重複著這個夢,慌張的逃跑,逃離,大聲哭喊,可是無論怎樣哭喊都沒有辦法,噩夢依然重複著。

這個夢,糾纏了她整整六年,唯有那一晚,陸彥用金嶽霖先生的挽聯與她做開場白的那一晚,他擁著她入睡的那一晚,沒有被噩夢纏身。可是在與他過夜的第二晚,就又開始做噩夢,晨起時,陸彥問她睡得好不好,她隻能模棱兩可的點點頭。

陸彥的下巴抵著淩煙的頭頂,眼角微濕,她也不是一個多麼剛強的人,她也有柔弱,她也會有害怕。學生時代時他就知道她用表麵築起的那道牆,其實那道牆真的沒有多麼厚實,隻要別人用溫暖輕輕一推,就可以靠近她。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獨自承受了那麼多,不開口,不強求。她善良,他知曉,她定是不會做出那件事情的。

所以陸彥隻在淩煙耳邊說了幾個字——“我信你。”

這句堅定的話直直的撞入淩煙的心底,一寸寸的將心底的那道保護牆擊碎,一顆心都被他的這句“我信你”裝滿。淩煙的眼淚一點點將陸彥的衣服打濕,滑落在他的脖頸之間,沿著脖頸進入衣服裏。陸彥似是毫無感覺一樣,隻輕柔的拍著她的背,給她支撐,給她力量。

被他這樣溫柔的輕拍,驀地,淩煙所有的委屈全部被激發了出來,像是抓著救命草一樣抓著陸彥,不停的抽泣著。

“陸彥,我,我沒有傷他。”

“我知道。”

“陸彥,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陸彥的手微微一頓,才發出聲音:“嗯。”

倆人終於整理好了情緒,淩煙想起剛剛的失態有些窘迫,雙手不停的搓著,陸彥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幹燥而溫暖,另淩煙不再窘迫。

臨走進老房子時,陸彥偏頭問淩煙:“所以,到現在,你沒有瞞著我的事情了吧?”

淩煙向前走的腳步頓住,然後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偏過頭問陸彥:“那你呢?你沒什麼事情瞞著我的嗎?”

陸彥垂眼看著她有些淩厲的眼睛,沒有說話。

“喂,”淩煙忽然湊近他,在他胸`前畫圈圈,“那我問你啊,你要不愛解釋,那點頭搖頭好吧?”

陸彥想了想,點點頭。

“你,喜歡我的吧?”

點頭。

“那你是愛我的吧?”

點頭。

“那個,你,有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過嗎?”問完,淩煙就覺著自己的問題有些像是好嫉的女人盤問著男人,有些尷尬,低下了頭,又忽然覺著這個問題很重要,又抬頭直視陸彥的眼睛。

陸彥忍俊不禁,低低笑開,低沉的笑聲傳在樓道裏,讓淩煙心髒開始砰砰的跳。

“我沒有,哪怕是接吻。”

聽著男人這樣的說,哪能不感動,一個男人若是這麼多年隻有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肯定是在他心中有著最特殊的位置。淩煙想起了剛剛在辦公室的事,嘴角咧開,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心情無比蕩漾,雙手摟住陸彥的胳膊點頭道:“還好我也是這麼覺著的。”

陸彥笑,執著她的手,敲門。

門一打開,淩煙卻瞬間愣住,隻抬頭看了眼陸彥,又低頭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方晴,有些呆滯的問:“晴,晴姨,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