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順手拿起包向外衝去想要去醫院,一邊手中還在一遍遍撥打,剛下了一層樓,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還沒等淩煙焦急的喊出陸彥的名字,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男女曖昧喘熄,她隻感到全身一陣痙攣,大腦一陣暈眩,伴著那邊的女喬喘“慢一點”,自二樓滾落而下。
九死一生,所有的一切也都不再。
等淩煙再睜開眼睛時,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裏麵有一處空了,微微隆起的下腹已經塌陷,脆弱的手都抬不起來,看到蘇妮正坐在她床邊不停的流淚。
蘇妮抽泣著說:“煙姐,一個星期,你終於醒了。”
因為蘇妮是旅遊臨時簽證,那時候不能久待,待淩煙出院後就急匆匆的回國了。
淩煙出院後又像最開始一樣,一夜一夜不能合眼,一瓶安眠藥幾天就沒了。後來住在一起的法國女郎拿著“藥粉”放在淩煙麵前,她再也承受不了那些折磨,鬼使神差的將毒品收到手中。再回到自己房間時,兩眼猩紅,對著自己狠勁扇著巴掌,將藥粉全部灑在地上。
她厭惡自己,跑到衛生間蹲在馬桶前不停的嘔吐,到最後連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時候,就用手指扣喉催吐,淚水夾著唾液布滿臉頰。逼仄的衛生間內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卻無力到再也無法起身,然後就那樣抱著膝蓋暈倒在地。
之後她開始產生幻覺,產生幻聽。時常看到家言站在她的麵前,時常聽到孩童的啼哭,一遍遍喊著“媽媽,媽媽”。
偶爾從陸爸的噩夢中驚醒,滿耳又都回蕩著“妓女”一詞,眼前都是曾經的同學用厭惡的嘴臉看著她,向她身上砸東西吐口水。
那是她最艱難的一段日子,直到認識了林峰,見到了玫。
玫是巴黎五大心理學係高材生,知道了她的病就從各方麵一點點融入她的生活,企圖讓她接受治療。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最初淩煙一味的抗拒,玫便給她催眠,一遍遍抗拒後再一遍遍從無意識中醒來,她終於接受治療,用了大段時間病情才得到緩解。
可回國後在見到陸彥的那一晚,又開始做起了噩夢,夢裏麵陸爸向她伸出幹枯的手,白色病房不停旋轉,畫麵不停重複,再從滿目白色至滿目血紅。
然時光荏苒,一切不再。
淩煙低低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充斥著林峰和玫的耳膜:“那個孩子,我不能忘記,我沒辦法坦然的見陸彥,我不知道陸彥他到底想要怎麼樣。我經曆的那些沒辦法讓我再去相信他,我已經用盡了力氣去告訴他我愛他,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力氣再去承受他再一次將我當做傻子般欺騙。每次接近他,我都會再次看到家言,這次有你們在也沒辦法治愈我了吧。我也會怕,我也會痛,為何你們全都認為我應該主動的去找他呢?我向他解釋什麼?沒有殺他爸爸,還是要問在我流產的時候他在做誰的床上與誰□?嗬嗬,沒用了,玫,我心已死。”
第四十八章
——“我心已死。”似乎沒有什麼比“一顆心再無波瀾”更讓人心疼,一室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了些許,淩煙長長的睫毛在臉頰投出一道暗影,有些像失了翅膀沒辦法再展翅高飛的蝴蝶。有些飄渺有些乏力。
淩煙對玫珂的默默注視忽然回以淡淡一笑,似覺著剛剛的自己有些失態,牽扯著微笑回答淩煙剛剛的問題:“我的打算是賴在這裏一個星期,找找難得的溫暖,明天就回去工作。”又偏了偏頭問林峰:“林總,你的公司還要我嗎?”
玫珂支著頭看著淩煙快速收回的情緒、以及扯出的淡笑,轉身拍了拍林峰放在腿上的手,拿起兩個已經空了的茶杯向廚房走去。
“淩煙。”得到了玫珂示意的林峰終於開口。
“嗯?”
“陸彥的婚禮沒有完成。”
“什麼?”淩煙皺眉,那一處還是不可避免的急速跳躍了兩下,再慢慢回到原點。她想著暈倒前的那一刻,是陸彥沒有說“我愛你”嗎?
“這幾天你沒有開電視或者電腦嗎?”
淩煙搖搖頭。
林峰歎氣,“婚禮上向雅玲出現了,聲稱蘇妮不是蘇家千金,她不應該在此時嫁給陸彥,最起碼要在身份確定以後才可以。要知道他們的婚禮不隻牽扯到他們的遺產分配,還會有向雅玲的遺產分配。也或者以向雅玲的身家不會在乎遺產的問題,但蘇妮的母親涉及到她多年的屈辱,她不會輕易的讓不是蘇家的女兒進蘇家。還有,向榕說他是你哥?”
淩煙瞬間想到的就是蘇妮孤零零的站在盛大的婚禮現場,聽著向雅玲的指責無所適從。忽然有些後悔讓蘇妮去到蘇家。
淩煙沒有回答關於向榕的事,更在意婚禮現場的事情。
“她的一麵之詞怎麼會阻止這麼大排場的婚禮?陸彥沒有阻止嗎?”
“不,有他的阻止也沒有,向雅玲出現後,有大量媒體蜂擁而至,隻能將婚禮延後。”林峰又將劍眉皺起,似乎,婚禮上的陸彥,真的沒有站出來阻止向雅玲。
玫珂走到廚房,將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