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是姑娘的貼身丫環嗎?"五官邊揉邊問,暗想,或許,能從她口中探知她的來曆。
"是啊,我們從小一同長大,雖然名為主仆,其實親如姐妹,我爹爹就隻有我一個女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孤獨,從小沒人陪我玩,幸好那時小環來了,要不然,我肯定孤獨死了。"琴安說得毫無防備,仿佛在她麵前的五官並不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而是一個深交多年的朋友般。
"令尊就隻有姑娘一個孩子嗎?"五官淡然地問。
"是啊,我娘在生我的時候去世了,而我爹爹又很喜歡我娘,所以一直未再娶妻。"琴安臉上難過,但也隻是瞬間,眨了眨,有些無奈道,"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娘,我好想見她哦。不過,爹說總有一天我們會相見的,所以,我要開開心心的。要不然,娘在天上看見我難過,可是會傷心的。官兒,你說我說得對不對?"琴安轉過身來看著五官,天真的臉上閃著動人的光芒。
五官一愣,自己還未隱藏的情緒便如此袒露在琴安天真的雙眼中。
"官兒,你多大了呀?"琴安突然站起身來,俏臉湊近五官,疑惑地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她,單純地問。
"官兒十歲了。"五官隱起眼中的深沉,以一個孩子般的表情說道。
"才十歲呀,可你剛才的表情好成熟。就像……就像我爹與戰大哥那樣。"琴安奇怪地道。
"什麼是成熟啊?成熟也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嗎?"五官彎著頭,佯裝不諳世事,心裏則是暗想自己剛才不應該露出的深沉。
琴安呆呆地看著五官幾秒,便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咦,現在天黑了嗎?這裏已點上蠟燭了。"
當琴安一手指著桌上葡萄籃旁正燃燒著的燭火時,五官險些暈厥。這女人,那燭火明明一開始就在她的麵前,她連那葡萄都吃了好幾顆,竟然現在才發現天已全黑。
"我得回去了,要不然,爹爹見我這麼晚還未回家,可要急了。官兒,謝謝你的招待哦,我得走了。"琴安對著五官一笑,便打開門。然而,就在她把門打開時,竟開心地一下子衝了出去,嘴裏叫道:"哇,好漂亮的花園呀。"
五官再一次皺眉,納悶不解地看著在花園中如飛舞著的蝴蝶般的琴安,對於琴安似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言行有絲懷疑。這個女子,容貌可以說絕世無雙,但她對人卻毫無防備之心,更別說蠻橫無理,驕傲自滿這種小姐慣有的態度,是她本性如此,還是裝出來的,若是後者,那這女人的心機,真是太可怕了。
"官兒,你家的小花園好漂亮哦,比起禦花園來毫不遜色呢。"琴安一會兒跳到東,一會又跑到西,一會兒又朝官兒大喊大叫,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讓五官看得傻眼。五官心中一驚,她剛才似乎聽到了三個極為重要的字,"禦花園"。
"啊,月亮都當空了,一定很晚了。官兒,我真要走了,我下次再來哦,再見了。"琴安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滿園子的花色,便飛快地奔出紅房。
"等一下。"五官驚道,因為琴安此時所走的路是前往花廳,花廳是嫖客嫖妓之處,無日無夜,隻為圖歡。雖然那兒是正門,但以琴安絕世的容顏,恐怕還未出門,便已被嫖客所攔截。她還未想過要讓琴安這麼快與那些男人碰麵,這樣的女子,擁有她一定的價格。
"有事嗎,官兒?"看著攔住自己的五官,琴安問。
五官微微一笑,道:"姑娘不能就這麼走了。"
"為什麼?"琴安眨眨眼,不明白。
"官兒隻是個下人,不能做主,姑娘若真要走,也得問下官兒的主子呀。"五官拉過琴安的手,往房內走去,道,"況且天色如此晚了,姑娘一人回去,官兒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