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握著杯子的手已然青筋直暴,曾經,她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但在美女如雲的"飄紅院"裏,她的外貌早已成為了眾豔女們消遣的焦點,各種侮辱性的話對她而言如家常便飯,她早已學會不在意。但今天,在琴安這種一看就知道出身高貴的人麵前,在琴安看似無意的指指點點下,五官的心卻已是波瀾起伏,怒恨加交。在此刻,五官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能對"飄紅院"裏姑娘們的侮辱當作耳旁風,而在琴安的評論下,她的心卻如針紮般的難受。
"飄紅院"裏的女子們,雖然美貌如花,但"一片朱唇萬人嚐,一雙玉臂萬人枕"。自己雖其貌不揚,但也沒到醜的地步。更何況,她的身子是清白的,她們在嘲笑她的時候,她的心又何嚐不是在諷刺著她們。所以她完全不用去在意她們言行對她的不屑。她們終究隻是男人眼中的"妓女"。而琴安不同,她能看出,琴安的家世定不尋常,所以她自卑。自卑的心煎熬難忍,因此,更為怨恨了。
"謝謝。"琴安將茶一飲而盡,擦擦嘴,再將杯子交給五官,爽笑道,"官兒,你的審美觀真的一點都不好,等我回了家,我就讓小環給你帶些我平常都不穿的衣物與首飾來,不是說''人靠衣裝,佛要金裝''嘛,隻要你穿了我的衣服,肯定會變成一個小美人。"
"謝謝姑娘厚愛,官兒並不缺什麼。"
"不缺嗎?可是,你這身衣服,穿在身上真的好醜哦。"琴安皺皺眉,一臉善意地道。
"官兒不想讓姑娘破費。"然而,還未等五官說完,琴安便道:"哎,不破費,那些也隻是我不要的東西罷了,反正放著也是放著,我還嫌它們占了位置呢,等我找到了小環,我就讓她把這些東西給你送來。"
此時,五官的眼中閃過陰狠,是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厲色,這該死的女人,當她是要飯的嗎?
"啊,對了,小環呢?我記得我和小環剛才偷溜出來玩的,隻是一會工夫,她?"琴安一怔,腦海裏似乎一閃而過什麼。
五官眯起眼,就在她以為琴安即將想起她已被綁架之時,隻見琴安拍拍頭,突然"哎喲"了一聲道:"我的頭好疼哦,好像被人打過一樣,真疼耶,官兒,你能不能再幫我揉揉呀?"
"是。"一聽琴安此話,顯然她不是沒想起什麼,五官隻得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琴安一聽五官應了下來,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道:"嗯,這椅子坐起來還真舒服,呐,是這裏,好酸疼哦,奇怪了,出來時還好好的。"琴安指指後腦下部。
五官有絲不耐,緊握的拳頭鬆開,很顯然,在她麵前的女人,貌雖美,但滿腦子塞的都是稻草,竟然要她這個陌生人幫她按摩頭,她難道就沒防人之心嗎?再者,她已醒來這麼久,竟然還未發覺她是被人給綁架了,這些千金小姐,難道都是豬腦不成?
不過,五官心念一轉,也難怪這些千金小姐,想來,流連飄香院的男人哪個不是達官顯貴,從小受著高等的教育,但一來這種地方,便個個如豺狼虎豹,色欲熏心,斯文高貴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進一步推論,這些人生出來的子女,智慧當然好不到哪。
"嗯,小官兒,你揉得好舒服昵,你是不是經常幫人揉呢?"琴安在桌子上摘了顆葡萄含在嘴裏,細細品嚐,隨即吐出仔來,動作優雅,渾然天成,顯然是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
"是。"
"難怪了,你揉得可比小環好多了。"琴安又摘了顆葡萄放進嘴裏,隨即張大嘴,雙眼眯成了一條線,嬌聲道,"呀,這顆葡萄好酸,我最討厭吃酸了。"說完,便把嘴裏的葡萄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