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閣。
東方天空已泛著白,我瞧著那閃閃爍爍的啟明星出神。
“該上朝了。”他將我小心放在床上,撫去我額上的冷汗,輕聲道。
我點點頭,手卻不知怎的,拉住他的下袍不放。
“瀟兒。”他歎息,俯下`身,吻住我的唇,細細的溫柔的舔咬。
“皇兄,皇兄……”我嗚喃著,倏地想起方才的不該、罪過,放開他的下袍,別過臉。
“普天之下、率土之賓,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他伸手強行將我的臉扭過來,正對著他幽深莫測的雙眸,“瀟兒,你是朕的。”
“皇兄……”我張開嘴,蠕動兩下想搬出聖賢之道,卻猛然想到已失去說教的資格,況且……那時不是也……
“莫要胡思亂想。”他輕輕一笑,緩和了雙眸中的深沉。
我緊緊的攥住身上蓋的錦被,不語。
他轉身要離開,走不過兩步,我卻發現不知何時,手又抓住他的袍子不放。他回首,望進我的眸中。皇兄,你可會再來瞧我?想問,卻問不出口。我抿緊嘴唇,忙收回手,拉起錦被蓋住頭臉。
“放心,晚上朕取藥來瞧你。”
他的聲調微微揚起,似乎含著笑意。悶在被中的我慢慢的將手探向後庭,隻稍稍碰碰,便疼得倒抽了口氣。
熟悉的腳步聲遠去,而後突然消失。
我從被中探出頭,突覺著麵上涼絲絲的,手一抹,全是淚。
皇兄沒有丟下我,我為何還要哭泣?慕容瀟,你已不是孤單一人,為何還要哭泣?我怔怔的掀開被,看著胸`前紅色的一道道痕跡。淚再也止不住,如雨一樣,覆蓋住臉、身子,全部。
也不知怎麼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湫苓正無聲的啜泣。
我伸手揪住她的衣裳,拉了拉,擠出個笑臉。
她撲倒在我身旁,哭得更厲害。
我悵然的想,湫苓或許比我更寂寞……我的寂寞尚且可說出口,她的寂寞卻隻能永遠藏在心中,無法告訴他人。湫苓啊湫苓,我抬起她的下顎,微笑,以唇語告訴她,我慕容瀟可是福大命大之人,不必擔心。
湫苓抹了眼淚,轉身奔了出去。她開門那一刹那,我才察覺外頭的天色——漆黑一片。原來我竟然睡了整天,怨不得湫苓擔心了。回神時,一雙莫測高深的眸子正瞧著我。
我張唇要說話,他卻強行壓過來,堵住我要出口的言語。
撕咬、廝磨過去後,我疼得連手指也不想動半根。
他修長的身體袒露在燈光中,悠然自得的巡睃我的上上下下。
“你是我的。”
我抬眼,與他閃過太多情緒的眼眸對視著。
“你是我一人的。”
我動了動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抬起我的臉,彎起唇角。
原本我也覺得我是自己的,並不屬於任何人。但,漫長的五年過去,我驚覺若一個人隻屬於自己,就像四方穹宇中空留下他單獨一個人一般,無助、寂寞、孤獨……是了,隻要屬於皇兄就好了罷,在這世上,我唯一認可的血親,我唯一能依偎的人。
因而,我也彎著眼,綻出笑容。
他輕輕歎息,眉眼中全是快意。
從那天之後,我的身子“弱”了起來。湫苓隻當我是受了風寒,央著我不停的喝藥,我卻是有苦道不出,隻得偷偷浪費了她辛辛苦苦熬的湯藥。皇兄幾乎每個晚上都來瞧我,偶爾,我們談論些詩詞歌賦,偶爾,沉淪在欲海中不可自拔。
我從未想過,自己對於皇兄而言到底算什麼,也未曾想過,日日期待夜晚的我,與那些後宮的女人有什麼兩樣。